元和秦淑慧,賀御,一起在郜家的一處茶廳說話。院子裡正好養了一會小狗,賀御頑皮,在院子裡攆著小狗玩兒。
秦淑慧只能站在屋裡看,不爭氣的身體,無法長時間站在外面。
他們能來,孟元元很高興,坐在桌前給他們剝橘子。
桌邊放著兩冊琴譜,是賀勘讓給她捎過來的。人沒過來,禮物卻也沒忘。
“嫂嫂,你知道融少夫人罷?”秦淑慧從門邊回來,坐到孟元元身旁,“她那日被二公子打罵一頓,一氣之下回了孃家。”
孟元元抬頭,手裡的橘皮放去桌邊:“還在鬧嗎?”
本以為這件事情過去了。畢竟融氏是正妻,又有藍夫人在後面撐著,二公子就算不看僧面,也不會太過,再者這事兒當初也不光彩,怎麼看都不會再去鬧大。
“是另一樁了,”秦淑慧眼睛眨了眨,神秘道,“二公子在外面有一個外室,鬧著要領進門。融少夫人自然不肯,都哭到了老太爺那邊了。”
孟元元皺了眉,瞪了眼秦淑慧,嚴肅道:“這些腌臢之事,誰講於你聽的?”
“我,沒有,”秦淑慧小聲嘟噥,“府里人都知道,老太爺罰了二公子,更是直接將那外室給處理了,人都找不到了。”
孟元元靜默,她不想管別人那些事。只是越發覺得賀家內裡太過複雜,以前只當是高門大戶,如今走進去才知道,著實混亂。
看來應該儘早讓賀勘給秦淑慧請個女先生,免得她整日去留意這些個亂遭事兒
。
秦淑慧好像知道自己說錯話,趕緊道:“我以後不聽了,嫂嫂你彆氣。”
“氣什麼?”賀御抱著小狗進來,一下子坐去凳子上,“大哥嗎?他不就是出門幾天,年節那天應該能回來。”
“出門?他去哪兒了?”孟元元問,適才銀嬤嬤只說事忙,可沒說出門。
賀御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露了嘴,眼神去向秦淑慧求救。接過秦淑慧回給他一個白眼兒,也在氣他嘴巴不緊。
眼見兩個小傢伙兒如此,孟元元料定是有事,心提起幾分。
“與嫂嫂都不說實話了,是不是?”她總是翹著的嘴角抿緊,眼中滑過擔憂,“他去做什麼了?”
賀御低下頭,看著小狗,嘴裡嘟噥出三個字:“巨闕山。”
“巨闕山?”孟元元以為自己聽錯了,想得到確認,“水匪老巢的那個地方?”
他去那兒做什麼?不是都交給了官府嗎?
“是那裡,”賀御揚起小腦袋,帶著頗有些崇敬的眼神,“大哥是去為民除害。”
孟元元呼吸一滯。為民除害現在哪用得上賀勘?那種地方全是窮兇極惡之徒,對方有地形優勢,就連官軍都覺得棘手,他一個讀書人過去?
“他怎麼會去的?”她平和下語氣,問道。
話都說出來了,賀御也沒有想再瞞著的意思:“是祖父的意思,說這件事賀家有義務盡一份力。”
孟元元心口發涼,事情哪有這麼簡單?盡義務可以有許多種方法,偏偏送賀勘過去?還是因為這些日子,賀勘為了讓她進門,而惹怒了賀家的長輩,他們故意如此?
既然當年都可以放棄他,那麼這些人還有什麼做不出?
賀勘是有才學,年紀輕輕中了秀才。也是因此,賀家才會接他回來,他們擅長利益算計,怎麼會容許一個控制不了的人?而賀勘,將來必會插手陸家的事,這與賀家的利益背道而馳。
額頭隱隱作疼,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那些個權謀算計,她可能並參不透,但是這份詭異卻明明白白。
而且,他手臂上的傷才好,還未好好休養。
“嫂嫂,你別擔心,”秦淑慧晃了下孟元元的手臂,一雙亮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