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
她握緊了拳頭,故意大聲道:“楊老師,我們家養了牲口,那畜生臭烘烘地整天放臭屁,您可別介意。”
楊老師原本還生氣尋思怎麼讓祝小安不要瞎想呢,就聽祝小安這樣指桑罵槐地回擊,頓時樂了,心裡又覺得詫異,這丫頭怎麼突然這樣潑辣起來了,跟之前可大不一樣啊。
她這麼一喊,院子裡的祝家爸媽頓時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訕訕地實在是尷尬得很。
他們倆並沒有想到這時候恰好楊老師過來,而祝大伯卻無所謂,他就是故意羞辱楊老師的!
反正他家裡沒有孩子上學,也不用巴結這個多管閒事的老師,哼。
祝家爸媽按捺著尷尬,起身迎出來,笑著請老師屋裡坐,總歸因為祝大伯之前說那句話有些不自在。
人家老師不是聾子,都到門口了,大伯聲音那麼大,肯定聽見了啊。
祝大伯臉皮刀砍不破,加上故意說那話,更不當回事,還故意跟出來,假裝什麼都沒說過呢。
祝小安看祝大伯在這裡,就知道楊老師想和爸媽好好說話是根本不可能的,要麼把祝大伯轟走,要麼把爸爸調走。
轟走祝大伯?
可拉倒吧,原子彈都轟不走他。
而因為祝大伯那句話,楊主任自然也不肯進去,和祝大伯坐一起他都嫌髒。
他就和兩人解釋一下學校的確有事,請了幾個學生去幫忙,主要是收拾一下衛生辦一下板報。
末了他半開玩笑道:“祝小安同學是個好同學,勤奮上進前途無量啊,誰家要是有這樣一個好學生,那可是光耀門楣的大事。擱古代,這就是女秀才,是受人尊敬的,走路別人見了都要拱手作揖的。”
祝家爸媽與有榮焉,頓時覺得臉上有光,笑容真誠了幾分。
祝大伯忍不了,哼了一聲,嘟囔道:“就是抬你自己唄。”
學生是女秀才,你可不就是先生了?
楊主任也不理睬他,又給祝家爸媽說了一通考高中大學,以後在大城市吃公家糧做體面工作,人人尊敬工資也高,“把二老接去,二老也是城裡人啊,誰不得敬著尊著?”
見祝家爸媽有點熏熏然的樣子,祝大伯跟被踩了尾巴一樣又疼又恨:他們都去城裡了,自己家豈不是要被踩進泥裡?
原本二弟家和自己是一樣的,要是他們出息了,那自己家算什麼?
他立刻梗著脖子喊道:“我說楊老師你不厚道,你這麼忽悠咱們,那娃上學不要錢啊,這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家裡還有哥哥要娶媳婦呢,難不成一家人不吃不喝就供個大學生啊。”
楊主任深吸了一口氣,緊握著腳踏車把手,淡淡道:“這樣好的學生,考上大學以後,鎮上、縣裡,哪怕市裡都會有表示的,到時候領導們都要來合影拍照的。”
祝大伯卻不信,“當老師的就會忽悠人,不就是怕學生不上學,老師也得回家種地去?還忽悠誰去?”
話不投機,楊主任也不想和他多說,免得生氣,好在他是個有涵養的人,又在學生家裡,自然不會讓學生沒面子。
他就跟祝家父母告辭。
祝小安氣得大聲道:“大伯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老師忽悠學生?我上學學費都沒交,考上大學了賺錢也給我爸媽花,也不給老師一分錢,老師有什麼好處?有什麼必要忽悠我。再說了,縣裡高中幾次請楊老師去,難道人家高中校長還不如大伯你有眼珠子?”
你這個死丫頭,反了你了,還敢跟老子這樣嗆聲。
祝大伯氣得抬手就想給她一巴掌,只是被祝家爸媽擋著抬不起手來,他們怕丟人。
他哼了一聲,恨恨地想:先讓她答應定了親再說,省的到時候要死要活,讓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