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輕顫, 高他兩級的臺階彌補了她的身高劣勢,這樣剛好可以讓她把下巴抵在裴然的肩膀上。
近距離接觸下,她可以感受到裴然呼吸間的熱氣, 尤念咬了咬唇,趴在他耳邊小聲喊了他一聲,裴然輕輕一‘嗯’,但像是在笑。
他手中提著的行李箱不知在何時已經放在了地上,耳邊的氣息微喘,他能感覺到此時緊抱著自己的小妻子有多害怕,不過他的手垂在兩側並沒有回抱她。直到,尤念像是哭了般,她抽泣的小聲又喊了他一遍,軟軟的說道:“裴然,我、我的腿軟了。”
“那怎麼辦呢?”裴然終於抬臂擁住了她。
有了他抱著,尤唸的身後就像是多了層保障,她起先是手軟,後來是腿軟,最後她直接掛在了裴然身上。
感覺懷抱中的人明顯已經沒了力氣,她顫顫的將頭抵在裴然身上無法思考,已經失去了走路的能力。裴然知道在黑暗中待的時間越久尤念就會越虛弱,於是他只能捨棄手中的行李箱,貼在她耳邊和她商量道:“念念,我抱你上去好不好?”
他是故意的,明知道此時只有這一個方法行得通,他還故意要問,裴然就是想親耳聽她說一聲‘好。’
“好。”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答案,裴然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一層的距離很近,對於裴然來講只是幾步路的距離,但對極為恐懼黑暗的尤念來講這就是橫跨了一條無法逾越的深淵,等到見到四樓的燈光後,她緊繃的身子終於放鬆了。
“你說沒有我你該怎麼辦?”尤念在被裴然放下來的時候,好似聽到他這樣低低的說了一句。
她聽得不真切,等到抬頭看向裴然的時候,裴然只是碰了碰她的小臉,示意她趕緊開門。
黑暗恐懼症還沒有完全消除,尤念摸了摸衣兜哆哆嗦嗦的去找鑰匙,然而找了一圈後她忽然頓住動作,裴然站在她身側挑眉看她,問道:“出門忘了拿鑰匙?”
“不、不是。”
尤念有些尷尬,“我的鑰匙放在包裡了,剛剛、剛剛你把我的包拿去,我以為你會背上來的,但沒想到你……”
沒想到你放在了車裡。
“……”裴然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一時無言。
四樓的燈泡暖黃打在人身上發橘,裴然黑色的外套也染了層溫暖。
“好吧。”
裴然總覺得跟著尤念在一起會智商下降,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塞到尤念懷中,他有些無奈道:“你在這等著,我下去給你拿。”
“我和你一起去吧?”尤唸作勢就要跟上去。
裴然腳步一頓,薄唇一彎側眸看她,帶著些戲謔意味:“你是想讓我在抱你兩趟?”
是了,三樓沒有光的。
“……”
反覆折騰了兩趟,裴然才幫尤念把樓下的東西搬完。
人都已經到門口了,尤念自然不可能不讓他進去。冬春交替之季帶了些燥熱,尤念見裴然最後一趟上來臉上都出了些汗,於是就遞給了他一塊毛巾。
“謝謝。”尤念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屋內燈光明亮,尤念總感覺裴然的臉色比剛才白了許多。他垂眸看向尤念遞過來的毛巾,頓了頓才慢吞吞用右手接過,不過他沒有擦臉,只是擦了擦自己的手。
“我的外套呢?”環視了下這間空蕩蕩的破舊小房子,裴然似乎並沒想多留。
接過尤念遞過來的外套搭在自己肩膀上,裴然轉身就要離開。
他裡面穿的是一件白色襯衣,被上衣遮擋住大半後,白色中還是滲出了星星點點的紅色,尤念眼睛一晃,她想也沒想就上前拉住了裴然,隨著肩膀上外套的滑落,他染血的襯衣暴.露在視線中。
“你肩膀上的傷口又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