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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興陽宗的少宗主,曲玉書在宗內向來廣袖華袍,一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今夜他卻穿了身利落的窄袖勁裝,寬頻束腰,長髮高挽,額前只餘幾縷微卷的碎髮蕩在兩側。
曲玉書撐傘護在曲瑤瑤周圍,咳了兩聲,他同曲瑤瑤解釋:“外面雪獸橫行,哥哥領了總宗的命令下界平亂,今晚就要離開。”
若不是曲瑤瑤在興陽宗出了事,曲玉書這時候還在鎮中滅殺雪獸,根本就不會回來。如今眼看著曲瑤瑤一天天恢復健康,總宗派人來催,他沒有理由不回去。
曲瑤瑤聽後一愣,“現在就要走嗎?”
曲玉書輕點下頜,“同你交代幾句話,我便離開。”
他之所以深夜前來,為的就是來同自己妹妹告別。從懷中掏出一枚香囊,他放入曲瑤瑤手中,“這個你拿著,哥哥不在你身邊,你要保護好自己。”
曲瑤瑤還有些不在狀態,開啟手中香囊,她發現裡面整整齊齊疊放了數十張符紙,只需她驅動微弱靈力就能駕馭。
“這些符都是少宗主親自所畫,為了您,他可是一夜沒休息。”見曲瑤瑤拿著香囊沒什麼反應,凝露忍不住抱怨。
曲玉書皺眉,低聲斥責了她一句。
許是怕曲瑤瑤多想,他故作不在意,“幾張符咒而已,哥哥很快就畫完了。”
曲瑤瑤還是沒什麼反應,只低頭看著那枚香囊不吭聲。
雪似乎越下越大了,寒風肆虐吹得人衣衫烈烈鼓動,曲玉書刻意往右站了站,擋住朝曲瑤瑤吹來的寒風。見自己妹妹一直不說話,曲玉書眸色黯淡臉色有些蒼白,勾在唇邊的笑有了自嘲。
“哥哥走了。”曲玉書早就習慣曲瑤瑤的無視。
正要轉身,腰間忽然環了一雙手。曲瑤瑤極快朝著曲玉書撲去,她用雙臂緊緊抱住曲玉書的腰身,埋首在他懷中哽咽,很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是真的對不起。
她被青熙仙尊嚇怕了,摔倒過一次小雪蓮不敢再栽第二次,所以死裡逃生後她不敢再信任何人,害怕自己會遇上第二個‘青熙仙尊’。
可曲玉書不是青熙仙尊啊,他是活生生獨立的人,是曲瑤瑤的血親。在她疑神疑鬼猜測這位哥哥會不會害她時,她的哥哥正在為她連夜趕畫護命符咒。
當她躲在房內猶豫著要不要出來見他時,她的哥哥頂著寒風護在她門外,只為同她道一聲別。
“對不起。”
“對不起。”一聲對不起代不懂事的原主說,另一聲代替原主活下去的小雪蓮說。
曲玉書很不適應,渾身僵硬由曲瑤瑤抱著,片刻他才反應過來,虛虛回抱住她安撫,“瑤瑤,你怎麼了?”
她從未如此親近過他,更未對他道過歉。
曲瑤瑤在他懷中哽咽著,無法將自己的心事說給他聽,她只能道:“以前是我太任性了,我覺得好對不起哥哥。”
曲玉書噗嗤一聲笑出來,低眸看著妹妹道:“瑤瑤,我是你哥哥。”
同自己哥哥說什麼對不起呢?
兄妹二人就這麼抱在一起,一個哭,一個哄,把凝露和匆匆趕來的雲枝看傻了眼。
小雪蓮身為一株蓮,除了青熙仙尊,她從未在第二個人身上感受到溫暖,在收到曲玉書為她準備的香囊時,她感覺自己的心被什麼撞了下。
不去在意會不會再次受到傷害和欺騙,小雪蓮就只想抓住這片刻的溫暖。她的心太軟了,別人對她稍微一示好就感動到不行。
緊緊抓住曲玉書的衣襟,曲瑤瑤捨不得讓他離開,仰著小臉道:“哥哥要早點回來。”
曲玉書用指腹擦乾她臉上的淚,眉眼含笑溫柔承諾,“等雪獸除盡,哥哥定第一時間趕回來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