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秦連碧在電話那頭對他說了什麼,他冷淡淡的將電話結束通話,在這之後許久沒有說話。
中午的陽光大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尤念抱膝坐在大床上看起來很可憐的一團,她看著站在窗邊的男人,溫暖的陽光並沒有將他暖化,反而襯的他更加清冷。
“是不是媽不能過來呀?”尤念在那邊聽得模模糊糊。
她不太高興地樣子,見裴然轉眸看向她,她賭氣的將臉一扭,悶悶道:“只要你找不到人二十四小時監看著我,我就一定不會聽你的話……”
“我一定要出去!”
明明事情只要好好說,她也不是不能理解、非要出門不可的。
她就是不喜歡這樣過於強勢霸道的他,讓她看不到他對她的愛意,找不到可以聽他話的理由,於是她抽了抽鼻子道:“你有本事就關著我啊,把我鎖在家裡,我就哪裡也去不了了。”
裴然目光滯了滯。
——你以為……我沒有這樣做過嗎?
不由彎起了嘴角,裴然笑容泛涼。此時他看向尤唸的眸色深不見底,只可惜全被掩蓋在了過盛的陽光下。
他知道如果他那句話一說出來,會引發怎樣的禍端,於是他靜靜地沒有開口。
“你想怎麼樣呢?”半響後,裴然這樣問她。
他並不是找不到能二十四小時看著她的人,也不是做不到狠下心來關她幾天,相反這樣的手段是他以前慣用的,但這樣做會換來什麼後果,他也最為清楚,而且她失憶後好不容易才變得這麼親近他,他不忍心破壞。
尤念從他的話中聽不出什麼情緒,但見他終於肯問自己的意見了,她眼眶紅了紅,說不出是心酸還是什麼,她壓抑著道:“我不想讓你關著我。”
裴然看著床上可憐兮兮隨時要哭的小妻子,心有些悶疼,於是毫不猶豫道:“好。”
沒想到他會忽然鬆口,尤念不由愣了一瞬。
抬頭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繼續道:“如果你給不了我合適的理由,你也沒權利限制我的行動!”
裴然頓了頓,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她道:“你只是……想讓我給你一個限制你的理由?”
尤念很認真的補充道:“是一個合理、限制我的理由!”
在她的心中,任何的限制與束縛,如果前提是為了她好,而且為了她好的理由極為充分又讓她可以理解,她並不是胡攪蠻纏到分不清好壞還一定要越界。
如果裴然說,這幾天天氣會驟冷而她的身體沒恢復不能吹冷風,她不是不可以考慮等天氣好些再出門。
再如果,他要是說‘暗肆靜’當初的被砸是有人故意找茬,在沒查出背後之人時,為了保護她的人身安全這幾天不要出門讓她在家聽話一點,她也不會有任何抱怨,而且還會乖乖待在家裡等他回來。
可他什麼都沒有說。
僅僅只用了一句‘他一向就這麼霸道’就斷了她所有的退路,強勢到看不出一分情誼,冰冷又無情。
聽了尤唸的補充,裴然陷入沉思。
想要合理限制她的理由,他不是沒有。
以前的很多時候他強勢的要讓她怎麼樣,他也不會沒有合理理由,只可惜尤念從沒給他開口解釋的機會,也從沒問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漸漸地,他還以為——
尤念只是單純不喜歡他罷了。
因為她不喜歡他,所以她對他的任何舉動都抱有牴觸心理。
“……念念。”裴然周身的冰涼褪去了一些。
邁步走到她的面前,他見她仍舊不願意看他,於是坐在床側去攬她的肩膀。
“念念,是我錯了。”尤念以為,像裴然這樣高傲的人,這輩子都不會認為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