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忽然放開了她的手,紅色燈籠的暖光映在他的半邊臉上,他問阿善:“看夠了嗎?”
阿善將他放下的小手藏在袖子中,抬頭看他時她看到容羨向她靠近了一步,阿善本能的後退,卻發現背後是一棵粗壯的樹。
“看、看夠了。”其實阿善本來也沒怎麼看嘉王,她只是一看到這個人,就很容易想起些自己不願意想起的事情。
容羨靜靜凝視著她,紅色燈籠下他長眉入鬢,眼珠漆黑濃郁,挺立的鼻樑下他的薄唇像是塗了口脂。捧住阿善的臉頰輕輕湊近時,阿善慌得想躲,別過面容卻被他親到了耳垂。
“下次要是再讓我發現你這樣看他……”
容羨將人困在粗樹與自己懷抱間,明明是如同情人間親密呢喃的姿勢,他卻說冷幽幽道:“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讓你今後什麼也看不到。”
阿善:“……”
這到底是什麼狗男人。
“……”
燈光通明的二皇子府中,紅色的燈籠與喜帳掛滿每處地方。
容羨帶著阿善離開後,顧惜雙坐在喜床上頭上還蒙著紅蓋頭,不遠處躲清閒的兩個丫鬟道:“你剛才有沒有看到南安王世子,真是驚為天人,我頭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男人。”
“看到了看到了,剛剛遠遠的我也沒敢靠近,就看到世子爺和那世子妃在樹下耳語,看樣子十分親密。”
“外面還都傳世子爺冷漠無情連自己的舅舅都殺了,可你知道我剛剛還看到什麼了嗎?世子爺和世子妃一處走時,世子妃應該是步子小跟不上他,最後直接是被世子爺抱著走的。”
“我的天,你確定嗎?”
兩個丫鬟的聲音雖小,但因這喜房裡過分安靜,所以顧惜雙聽得一清二楚。
垂在榻上的手不由就越抓越緊,一旁的丫鬟看到後趕緊上前詢問:“娘娘怎麼了?”
顧惜雙看著這滿眼的紅,平穩了下呼吸柔聲道:“沒事。”
現在她失去的,總有一天會全部討回。
容辰與顧惜雙成親的當天,是皇城入夏後最熱的一日,這種悶熱到了夜晚更是難熬。
當阿善與容羨再次去靜思堂罰跪時,小小的房間中悶熱難忍,阿善睡了一會兒被熱出了一身汗,衣裙都已經溼透。
“怎麼會這麼熱?”阿善口中喃喃的,因為喝了些酒困得睜不開眼,流著汗睡得東倒西歪,後來不知怎的就睡在了容羨的肩膀上。
容羨身上依舊涼冰冰的,他就如同冷血動物,別人不暖他,哪怕外面的太陽再毒辣,他的體溫也不會因此而改變。
睡得迷迷糊糊中,阿善將臉頰貼在了容羨的衣服上,跪著睡著時她小聲感嘆:“你身上這麼涼,原來也是有好處的。”
容羨並沒有因為阿善的靠近而改變姿勢,他跪的依舊很直,在感受著阿善身上滾燙的溫度時,他問:“有什麼好處?”
阿善好像回答他了也好像沒回答她,總之她心裡的回答就只有兩個字——
“降溫。”
“降、溫?”容羨眼睫一眨低聲將阿善的話重複出來,輕輕側臉去看阿善時,兩人一溫一涼的呼吸相互交融,他捧著阿善的臉頰問:“那你喜歡我身上的溫度嗎?”
阿善都快被熱死了,容羨的貼近就如同在她臉上貼上了冰塊,她抓住他涼冰冰的手不准他離開,睡夢中她聽到這聲時想也不想的回答:“傻子才會不喜歡。”
大熱天誰會不喜歡冰塊呢?
——不是容羨,阿善口中的喜歡指的就只是冰塊。
阿善是喝多了才會亂說,事實上她醒後並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麼,還以為自己做了場夢。
這邊她才說了容羨的體溫可以降溫,結果 強留逃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