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知了他的去處,她總算是放了心。
正想著,房門忽然被推開了, 容羨踏著清晨的寒氣入屋,他還穿著夜晚走時的那件衣服, 修白隨著他進來走的略急, 很快就有伺候洗漱的僕人魚貫而入。
“我走後,你讓修墨領人沿著他們遇襲的四道繼續搜, 必要時擴充套件。另外想辦法讓周長餘聯絡紫宸宮的眼線, 不要驚動容絡, 秘密查探。”
修白道了聲好,他手腳麻利的幫著容羨褪袍更衣,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我哥那邊要派多少人手?”
“不必太多,讓他們便衣搜尋,別讓人起疑。”
容羨一夜未歸,一回來來不及休息就要去上早朝了,修白在替他換朝服時察覺到主子臉色微白,他有些擔憂,正想說些什麼,就看到阿善杵在一旁一動不動,和尊雕像似的。
阿善察覺到修白的目光,她攪了攪衣襬也挺不好意思的,試探的詢問:“不然我來?”
她指的是幫容羨穿朝服。
“好,你來。”阿善也就是裝裝樣子,誰知道修白挑了挑眉竟然真的退開了,她沒得辦法只能慢吞吞上前幫容羨穿。
容羨雙臂伸展沒看她一眼,他還吩咐著:“嘉王那邊你派人盯緊,找機會讓我們的人混進去,另外讓周長餘迅速與青山寺的眼線聯絡,我要知道近日長公主的動向。”
不聽不知道,阿善一聽才知道容羨的眼線遍佈全城,作為一名稱職的大反派,難怪他每日會這麼忙。
就這麼晃神的片刻,修白就領命出了房門。
妙靈對容羨怕的厲害,幾乎是在容羨進屋她就跑出去喂兔子了,房間中陷入沉默,阿善覺得有些尷尬,她硬著頭皮開口:“那個……你都沒休息,去上朝可以嗎?”
容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像是才發現阿善的存在。他雙臂垂了下來,低頭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臉色蒼白額頭紅腫,他伸手按了一下,“怎麼腫的這麼厲害?”
他沒回答阿善的問題,大概是嫌棄她動作慢吞半天系不上一個盤扣,容羨拂開她的手自己動手。
他微微仰了仰頭,白皙如玉的脖頸上血牙印還很清晰,那是阿善昨晚留下的。
一夜未休息的他雖然稍顯蒼白但看不出絲毫疲憊,拎起衣架上的朝服,他淡淡道:“一會兒去找南宮先生上些藥。”
阿善別了別頭,要不是因為想了解玉清的事情,她這會兒還是不太想理會容羨的。
但阿善天生不怎麼記仇,只要這人不再動手動腳她也不願意同他繼續折騰,不太情願的應了一聲,她糾結著想要知道玉清的情況,然而容羨卻是準備走了,抬步直接邁出了房門。
“喂——”阿善追了出去,她擔憂了一夜神經緊繃,直到這會兒都沒有放鬆。
當初修白的慘狀她至今記得清楚,明明是那麼聰明好功夫的少年,出了一趟任務回來差點連命都沒了。阿善好怕玉清也會同修白一樣,她拽住了容羨的衣襬,嘴巴動了動想要詢問。
“怎麼了?”容羨扭頭看她,衣服被她拉住後他順勢停下的腳步。
很淡很輕的聲音聽不出他的真實想法,阿善仰起頭看他,這才發現男人黑沉的眸底壓著陰鬱,而平靜淡雅的表象依舊滴水不漏,這是最讓人覺得恐怖的。
“我、我……”阿善手抖了一下,忽然就不敢去問玉清的情況了。
她察覺到容羨略微的反常,找了個理由問:“你是不是不舒服啊?頭又疼了?”
其實他哪裡不舒服阿善一點也不想了解,她只想知道玉清現在好不好。
醫者的目光毒辣,總能一眼看穿病者身上的不適,事實上容羨的頭疾的確是又發作了,他呼吸略涼,在接觸到阿善有些閃躲的神色後,他忽然伸臂抱住了阿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