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樂曲的奏響,一群穿著豔麗的舞姬魚貫而入。紅衣倒酒女在看到阿善抬上桌的手臂愣了下,容羨淡淡瞥了眼阿善,慢條斯理將自己塞入阿善袖中的手臂抽出,還順勢蓋好她暴露在外的面板。
“不要臉。”阿善聲音極小的喃喃一聲,在容羨收回手後趕緊將自己的右手抱住。
與她平靜微惱表情不符的是她砰砰跳動劇烈的心跳,她趁著容羨不注意拉開衣袖掃了眼手腕三寸處,在看到那顆紅痣還在時鬆了口氣。
官場上的宴席無非就是客套和互捧,也有心繫天下的官員偶爾感慨幾句。因為有容羨這個真皇親國戚在場,所以很多話在場的大人們都不管說,偶爾隨嘴提幾句朝堂上的事情,他們還總往容羨這邊掃。
容羨本就不是個多話的人,他雖然人看著優雅斯文,但骨子裡又冷又無情。
今晚他似乎格外反常,平日滴酒不沾的他喝了不少酒,在阿善咬著筷箸朝他看去時,容羨拂開倒酒女的手又為自己添了盞酒。
“嚐嚐。”抬手抽走她咬在口中的筷箸,容羨將酒盞抵到阿善唇邊。
醇濃的酒香傳來,阿善後仰著脖子表示拒絕。這是容羨剛剛用過的酒盞,她偏了偏頭道:“我不想喝。”
容羨低低淡笑,他轉了轉指間的杯盞不語,用行動表示他的強勢,按著阿善的後頸不允許她後退,硬是往她口中灌了兩口酒。
“唔咳咳……”阿善輕輕咳著,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怒瞪容羨,容羨摸了摸她的頭,將杯盞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
“再喝一點。”不知道這狗男人心中在打什麼主意,重新斟滿酒後他就又往阿善唇邊湊。
這人越是想讓她喝酒阿善就越不敢喝,她搖著頭拍打著拒絕,可能是動作太大,對面的王大人對著她樂呵呵一笑,阿善頓覺羞恥,唇瓣輕微沾了沾酒盞撤離,她低聲去掐容羨:“我說了我不喝!”
宴席中央的歌舞似是到達高潮,琵琶聲漸急舞姬們揮起胳膊上的彩色絲綢。
不知是誰叫了聲‘好’,阿善被吸引扭頭去看,只見漫天彩色絲綢飄蕩,在一片波瀾柔軟的縫隙中易安端坐在桌旁,他單手支著下巴雪白的衣衫輕揚。
阿善無意與他的目光碰在一起,清涼的風吹入廳內,易安的墨髮有幾縷垂到頰邊,他端起酒盞朝著阿善輕輕一舉,勾起一抹極為惑人又詭異的笑容。
譁——
宴廳中有什麼東西快速閃了一下,琵琶音裂,隨之而出的就是一柄凜凜利劍。
在周圍的尖叫聲中,漫天的絲綢遮擋住琵琶女的行蹤,城主易九天臉色一白,他大聲呼喊:“快,來人!保護各位大人的安全!”
守在外面的侍衛哪有琵琶女的動作快,她誰也不找利劍直衝著阿善而去,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宴廳內又闖入幾名黑衣人,目標直衝容羨。
“善善……”容羨想也不想一把護住阿善。
他隔手擋開琵琶女的攻擊,與此同時其它黑衣人得了機會,幾把長劍直衝著容羨而去,也幸好修白和玉清及時趕來,千鈞一髮間攔下了這些攻擊。
“快,保護世子爺安全!”
外面的護衛很快圍住宴廳,琵琶女一擊不成就同那群黑衣背靠背站在了一處,他們合力對抗著圍上來的護衛,趁亂中還不忘朝阿善的方向投擲暗器,阿善後躲時容羨一把接住,血珠如同梅花般染到了他的衣袖上。
“別讓他們跑了!”
抓住玉清為阿善想擋暗器的疏忽,其中幾名刺客從宴廳中一躍而下。而被俘獲的兩名黑衣刺客,軟趴趴跪在地上已經沒了半條命,戰鬥力最強悍的琵琶女被兩名護衛按倒在地上,她直勾勾盯著阿善,眸中殺意不減。
“拖出去。”容羨看到阿善不適的往後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