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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啊。”‘阿善’對著他抱歉的笑了笑,她不是真的開心時雖然在笑,但眼睛不會彎成甜甜的月牙狀。
大概是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阿善’哎呀一聲像是下了狠心。“如果你真的要在這站著,那我也不會再管你了。”
“總之身體是你自己的,你凍壞了我頂多會有些愧疚,但才不會心疼你。”
“容羨,我……”
身後又有腳步聲傳來,聽聲音好似還不是一人的。已經足夠大的雪在不知不覺間好像又狂烈了很多,‘阿善’最後幾個字卡在口中,容羨皺了皺眉,聽到不遠處有人喊道:“善善——”
有些熟悉的嗓音,略微發沉還含著幾分冷意。
容羨在聽到這聲音時,很明顯察覺到面前的小姑娘臉色變了,在又聽到不含情緒的‘過來’二字時,‘阿善’有些難過動了動,她最後看了容羨一眼,離開時身影像雪地中搖搖欲晃的蝴蝶。
風吹來,雪中瀰漫的是她最後請輕飄飄的一句話。
她說:“我真的不喜歡你。”
咚咚咚咚——
是心痛的感覺。
容羨重新睜開眼睛時,喘息有些急促,額頭上全是冷汗。
明明他人還泡在溫暖的池水中,然而他此時卻像是剛剛從那場大雪中出來,渾身冷硬寒涼失去溫度,輕輕抬起那隻在夢中試圖拉住‘阿善’的手,容羨很清楚看到它在顫抖。
那是夢,那只是一場夢。
容羨努力說服著自己試圖平靜,但夢中疼痛的感覺蔓延到夢境之外。
容羨重新閉上眼睛,直到現在,他還能清晰記起自己在雪地中穿著的黑色錦衣,衣襬處繡著的白鶴映在紅日下栩栩如生,還有‘阿善’披在他身上的披衣,同樣是黑色的,暗色金紋在衣側蔓延開復雜圖騰,寬大又溫暖。
那很明顯也是件男款披衣,但顯然並不是容羨的。
夢境中的大雪還在放肆吹著,恍惚中容羨看到如蝴蝶般的姑娘飛到了另一人懷中。她的笑容對比之前出現了那彎甜甜月牙,藕粉的衣襬被大風肆意揪扯著,最後又全部收斂被黑色的袖袍罩住,然後……
不能再想了!
容羨忽然睜開眼睛,黑眸中暗色翻滾戾虐乍現。
池中的水蕩起層層漣漪,容羨起身從浴池中踏出。掛滿簾帳的房間內放著五六支燭架,透亮的火光映入眼底總算是驅散那最後的迷離,容羨想他是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大概就是因為白日阿善誤抱了玉清。
好似還不止如此。
強大的男人最強大的地方就在於,無論他陷入怎樣的慌亂中都能快平復。壓下剛才的詭異夢境後,容羨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他記得他在被阿善咬傷後,小姑娘還十分理直氣壯的質問他: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又怎樣?”
“我現在失憶了不記得你了,所以我不喜歡你,你親我我不願意,咬你難道不應該嗎?”
“容羨,我現在是真的不喜歡你。”
白日的阿善與夢境中的重疊,就連說出的話都一模一樣。不過前者在說這句話時無畏又理直氣壯,後者輕喃帶著分愧疚小心。
容羨在想起夢境中的阿善時心又狠狠疼了一下,他只當是獨情蠱中的陽蠱主人又在作妖,皺了皺眉整理好衣服準備回清波園。
今日還真是事事不順。
當容羨推開浴房的大門時,一片雪花悠悠飄落在他的睫毛上,這場景與夢中的畫面又詭異重疊了。
讓老管家說對了,今晚竟然還真的下起了雪。
容羨大力捏著浴房的門卻很剋制的平靜閉闔,耳邊忽然又想起夢中那軟軟悠悠的聲音:【我很怕冷,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