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容羨似笑非笑看向她,抬步走到阿善面容將人抱起,他陰陽怪氣道:“我是怕如今不多吃些醋,等到以後阿善多找幾個漂亮夫君,為夫這醋就吃不過來了。”
那晚就是阿善提出的這句話,她發誓她真的只是隨口說說沒別的意思,沒想到容羨耿耿於懷記到了現在。
為了岔開話題,阿善指了指桌旁的紙墨道:“容羨,你來教我練字吧。”
阿善也是這幾天才知道,容羨字羨鳶,取自只羨鴛鴦不羨仙。她感嘆道:“明明是這麼好聽的名字,竟然沒人喊過。”
容羨早就想手把手教阿善練字了,他自身後攬著她,一手扣腰一手覆在她的手上,薄唇貼在她耳邊輕輕道:“那善善來喊?”
阿善脖頸發癢,她輕微動了動,還真認真思考起來,“那我要怎麼喊你。”
“羨鳶。”
“鳶鳶?”
“啊。”念著念著阿善忽然樂了,她想起了件趣事扭頭去看容羨:“我就說我以前喚雪兔時你為何總看我,原來你們都叫‘圓圓’。”
容羨沒搭理她就算是預設了,他輕輕在阿善腰上捏了一把提醒:“好生練字。”
阿善決定以後就喚容羨鳶鳶了,雖說這可愛的稱呼與容羨本人完全不符,但阿善莫名覺得有種反差萌。
“……”
容絡和柳三娘準備 執子之手三
阿善覺得, 今年的冬天似乎過的格外冷, 也格外的漫長。
顧候醒來的很突然, 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南宮復為他檢查完身體後將阿善拉到一旁,他小聲提醒阿善:“侯爺的雙腿都沒了知覺, 他的身體狀況並不好。”
顧惜雙那幾十刀下手太狠,已經讓顧候下半身癱瘓, 他人雖然是醒了, 但已經沒了幾天活頭。
從大喜到大悲,阿善在這幾天起起落落經歷了數次。畢竟生命那麼寶貴,他們能從死神手中救回一條性命已經很不容易了。不管多久, 能活著就好。
阿善強迫著自己接受這個結果,自顧候醒來她忙碌著幫顧候穩定病情, 恨不得將一天的時間擠成兩天用, 然而顧候說走就走, 他醒的有讓人多意外,閉眼停止呼吸時就有多讓人接受不了。
顧候醒來時對阿善說:“這段時間我感覺自己活在一個夢中, 我在夢中看到了你娘,她說我對不起她, 也對不起你。”
“她說的沒錯,我不是個好夫君,也不配做一個好父親。”
幾天的時間, 顧候已經看出容羨對阿善的好, 所以在他停止呼吸的前一個時辰, 他還在和阿善下棋,得知容羨也經常陪阿善下棋,他欣慰道:“如此便好,如此,爹爹也就放心了。”
除了初醒時提起的兩句話,顧候再也沒提過阿善的娘,今日他卻忽然又提了一嘴:“善善,爹爹又夢見你娘了。”
然後一盤棋還沒下完,阿善中途去幫顧候端藥的功夫,回來就看到他安靜倚靠在窗臺下,垂著頭一動不動。
阿善以為顧候睡著了,她只想以為顧候是睡著了,直到此刻,阿善仍覺得顧候是睡著了。
他沒有死,只是又做了一場平和美好的夢。
顧候自醒來雙腿動彈不得,除了看書寫字就是和阿善下棋,最初阿善不知道他寫的是什麼,直到阿善後來幫他整理遺物,她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寫的全是‘對不起’這三個字。
阿善這才明白,顧候還在自責,直到死都沒有原諒自己。
“這宮裡近日是怎麼了,接二連三的死人,死的還都是些皇親貴胄。”
“噓,你不要命了嗎,這種話也敢亂說。”
又是飄雪的一日,阿善漫步目的的走到長廊上,她走著走著忽然聽到微弱的抽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