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花枝插在她的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善善,是爹爹對不住你。”
顧伯遠覺得自己對不起這個女兒,她當年的失蹤一直是他心頭解不開的結。曾經的顧善善活潑健康,她兒時頑劣還總愛爬樹惹事,當年因為顧善善的頑皮顧伯遠還下狠心打過她一次,如今他的女兒卻再也頑劣不起來了。
十年的時間,顧伯遠不知道阿善在外面都經歷了什麼,直到現在他也不敢問,他只知道他現在的女兒嬌弱又膽小,曾經雪地裡打滾的小女孩兒變成了風一吹就倒的病美人,顧伯遠發了狠的對阿善承諾:“善善你放心,爹爹一定幫你把兇手找出來!”
阿善咳了兩聲點了點頭,她又有些困了。
顧伯遠是個話多的人,這點他和阿善很像,都特別喜歡單方面對別人說很多很多的話。他從小院的翻修說到京城中的名吃,接著話題一轉,顧候又想著如何讓兩姐妹培養感情。
“善善喜歡騎馬嗎?等天氣暖和了,爹爹帶你和霜姐兒去郊外踏青怎麼樣?”
“聽李管家說,這次你姐姐去青山寺還為了求了平安符,說起來你們兩姐們還沒見過面吧,等你風寒好些,爹爹就讓你姐姐……”
在顧伯遠喋喋不休的催眠中,阿善很快又陷入昏睡。
仍舊是那間偏僻的小院,阿善不費力的爬到樹上救了只瑟瑟發抖的小白貓。
那天的天氣特別好,晴空萬里陽光溫柔,樹上的景色遠比在地面要看的清楚。
阿善坐在高處看到容羨穿著一身白衣躺在木搖椅上,一陣風吹來時,他拖地的衣襬輕輕飄了飄,記憶錯亂間,阿善彷彿又回到了佛岐山上。
【善善,你爬這麼高做什麼?】山霧繚繞,俊美的男人支著下巴仰頭看著她,白衣飄飄染白一切。
阿善當時沒有回答他,或是說她從未回答過他這個問題。
她啊,她其實只是想看看山下的世界。
喵——
懷中的貓不知怎麼忽然受到了驚嚇,它在阿善懷中掙扎著想要逃離,當它尖利的爪子踩過阿善的手背忽然躥出去時,阿善重心不穩從樹上跌落。
“阿羨……”滿目的藍天與落葉,急速下落間阿善捂著臉喊著樹下人的名字。
那個時候她忘記了,樹下的男人雙目失明眼睛上還纏著白色紗帶,就在她馬上墜落到地面上時,搖椅上的男人隔著白紗仰頭看她,幾片樹葉紛紛揚揚落下,有手臂伸出穩穩的接住了掉落的人。
“你——”
阿善大口喘著粗氣,不小心抓到了綁在男人眼睛上的紗帶。
已經鬆懈的紗帶在阿善的指間很快散開,伴隨著一陣清風,阿善倒在容羨懷中與他距離極近的對上視線。
“你能看到了?”恐懼散去就只剩下驚喜,阿善伸著小手再次在他面前晃了晃。
容羨的長睫隨她的動作在顫,他低垂著眸子凝視著倒在他懷中的姑娘,半響後才輕勾嘴角,很輕很輕的應了一聲。漂亮的寶石終於有了魂魄,魅惑人心間卻變得深不可測,沒有人可以猜到,寶石中藏著的到底是惡鬼還是神靈。
受夢境影響,阿善再次睡著後口中喃喃不停一直喊著什麼。
顧候見自家女兒睡著,原本正準備離開的,誰知腿還沒往外邁就聽到了阿善的夢囈,再次走回床前,他屏息聽著阿善的夢話,後來他聽清了一個字——
羨。
“為什麼要叫我阿羨?”容羨的眼睛恢復後,記憶仍沒有恢復。
有天阿善從外面回來後,很沮喪的告訴他自己的錢袋被人偷了,那是她身上僅剩的碎銀子,遭到重大打擊的小姑娘眼眶通紅,委屈訴說著自己的遭遇。
她以為溫柔的羨美人會安慰她,沒想到他只問了句無關緊要的話。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