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懶懶‘嗯’了一聲,很給面子的接話:“很大,很好看。”
“那我堆得雪人是不是榮皇宮最大的那一個?”
“嗯,是最大的。”
阿善滿意了,她哼著小曲拍了拍雪人的圓腦袋,“下這麼大的雪,我剛才一路走來都沒見到一個雪人呢。”
“你當然見不到了。”男人聲調很平。
阿善聽到自己疑惑問了句為什麼,男人的聲音一頓,接著淡淡道:“還沒有人敢在御書房附近堆雪人。”
“啊?”
“你是第一個。”
畫面再一轉,就是阿善匆匆忙忙把雪人推倒,在聽到不遠處房門開啟時,她手腳並用的推雪,索性一屁股坐倒在雪裡。
男人扯住她的衣領拎小雞似把她拎起,“你慌什麼?”
阿善眼睛十分清澈看向他,“你不是說這裡不能堆雪人嗎?這要是被別人發現了,我是不是完蛋了。”
男人嗤笑,“我只是說沒人敢這樣做,又不是說不能這樣做。”
“這有什麼區別嗎!”
男人頓了下,意味不明道:“這區別可大了。”
夢到最後,阿善始終沒看清男人的面容,他好聽的聲音阿善也是聽過就忘,最後的最後是阿善可憐兮兮站在毀壞的雪人旁,她垂著腦袋踢了腳地上的雪,身後腳步聲靠近,有人喊她:“善善。”
轟——
又是沖天的大火,阿善一瞬間從寒冷墜入熾熱的地獄。
無論夢的開端有多美、夢境的中途她有多開心,最終在夢的結尾她都會被沖天大火淹沒,阿善一次比一次入夢深,一次比一次帶入的感情真,這次她醒來額頭不僅冒了汗,就連心口也在隱隱作痛。
“這都是……什麼啊。”阿善醒後抓了抓頭髮,被這連續的怪夢擾得心煩。
“……”
容羨再一次開啟招魂陣見阿善時,小姑娘臉色蒼白雙眸無神。
本就只一眼就該關閉的陣法,容羨忽然就捨不得了,他終於在陣法中開了口,聲音壓了又壓怕會驚了人,他輕輕問:“你怎麼了?”
阿善眨了眨眼看向他,她其實還是沒弄清楚自己這是怎麼了。直到容羨走到她身邊虛抱住她,阿善伸出手一碰,發現自己的手竟從容羨身上穿過。
“你能看到我?”阿善不解,“這些都是真實的嗎?”
不等容羨回話,阿善忽然感覺心跳加快。莫名的不安感越來越濃郁,她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微張著嘴巴開始呼吸不順。
“善善。”容羨無法真實觸碰到她,他幾次環抱抱住的都是自己。
阿善喘息越來越劇烈,她自己抓住自己的脖子越收越緊,聲音斷斷續續:“疼,好疼……”
“哪裡疼?”容羨有些慌。
他已經忘了自己要儘快關閉陣法了,見阿善緊掐著自己的脖子不放,心疼的不行又無能無力。
眼看著阿善的身體變得越來越透明,容羨又試探的抱她,這次他一伸手直接將阿善的魂魄打散了,她的身形變成無數微光,容羨臉色一白,在刺耳鈴音響起時,兩個人一同陷入昏迷。
叮——
阿善再次醒來時,人已經躺在醫館的榻上,趙夫人擔憂握住她的手,見她醒來才鬆了口氣,拍著心口道:“真當你醒不過來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這怪病到底何時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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