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羨看著她仍舊沒什麼表情,索性直接將人抱起來往裡走。
砰——
隨著大門的閉闔,阿善劇烈掙扎起來,容羨抱緊她一路往下走,其實真正的暗閣指的並不是這座閣樓,而是這座閣樓下面的地下暗閣。
一路上阿善一邊哭一邊掙扎,在容羨按開一間密室把她放下的時候,阿善推開他就要跑,被容羨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若再這麼不聽話,我就把你的腿打斷。”
阿善因為腿軟被他甩坐在地上,她眼淚糊了眼眶視線不清,哭久了帶著些鼻音開口:“那你把我的腿打斷吧,就算是腿斷了我也不願待在這個鬼地方。”
“真的?”容羨挑了挑眉,走近她蹲下身,就這麼說著就把手落在了阿善的腿上。
阿善縮了縮腿但並沒有躲,她抽噎著,有幾滴淚直接落在了容羨衣服上,在感受到腳腕上的手掌在加重力道時,她仰頭看了他一眼,那白淨的小臉上眼角發紅唇瓣微咬,怯生生的很是受傷。
看著她這樣,容羨的力道猛然懈下,他的手從阿善的腳腕上抽離抓住了一旁的鐵鏈,伴隨著咔嚓一聲,鐵鏈扣在了阿善的腳腕上,容羨沒再看她站起來轉身就要走,阿善卻抓住他的衣襬卻不肯放人。
“你折啊,如果折斷我的腿能讓你放我出這個鬼地方,那你就快點折。”她會醫,總歸腿折了還能治好,但一旦被關到這個鬼地方就是真的連一點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了。
拽了拽腳腕上的鐵鏈子,阿善狠拉了他一下催促:“你倒是把我的腿打斷啊,我不要戴這個鐵鏈子!”
容羨還真是頭一次見有人這麼逼他,抬了抬腿沒能把人甩開,他神情一冷正要真的下狠手,耳邊的抽噎聲變大,阿善忍了許久沒忍住,最後還是放縱哭了出來。
“我不要待在這裡,不要……”
空蕩的小空間中一遍遍迴盪著阿善的哭聲,伴隨著她腳腕上輕微的鐵鏈響動,容羨思緒微晃,手指無意識動了一下。
哭過一會兒後,阿善大抵是意識到自己求他沒用了,她擦了擦眼淚一點點鬆開他的衣襬,哽咽了一下開口:“你要關我多久。”
“我、我還能出去嗎?”
容羨耳邊全是她細細小小的抽泣聲,說不出是頭疾又加重了還是哪裡不太舒服,他漫不經心回道:“看你表現吧。”
按南安王的意思,他是想讓他把阿善關到死。
“……”
從暗閣出去時,修墨握著劍正等在門口,看到容羨出來,他上前詢問:“需不需要下達世子妃意外亡故的訊息?”
說起來這次白衣人的劫持是一次契機,當時阿善遭遇襲擊時嘉王也在場,所以如果這時他們說世子妃是因這次的襲擊身亡,也不怕忠勇侯府那邊不信。
容羨有些心不在焉,出了暗閣後他沒再回頭看一眼,只是在聽到修墨的詢問淡淡開口:“先緩緩。”
他並不是所有事都要聽從南安王的吩咐。
修墨有些不滿,他總覺得阿善配不上南安王世子妃的稱號,見修白過來了,他用眼神示意他開口勸勸,修白往暗閣的方向看了一眼,張了張口竟然一句話沒說。
“爺!”修墨真不知道自己弟弟腦子裡再想什麼,咬牙跟上前又想在說些什麼,容羨腳步一停,轉過身忽然看向他:“你很想讓顧善善永遠留在暗閣?”
修墨一怔,竟不知自家主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
當玉清偷偷潛入暗閣中時,阿善已經不哭了。
她抱膝蹲在地上看著不遠處的巨大鐵籠,這裡要比地上暗閣安靜,冷冰冰又悄悄,就如同佛岐山雲宮的無數日夜,漫天星光在頭頂炸裂,低頭,地上卻只有她一個人的影子。
想來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