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心裡越加難受了,就算她生氣,剛剛在推欽容時也記得避開他的傷口。果然一旦拆穿謊言,這些人就會裝不下去原形畢露。
欽容並不是故意的,被鶯鶯推著也往後蹌踉了一步,欽容站穩身形一時間沒敢動。
他這般立著不動,就好似高高在上嘲笑鶯鶯的狼狽。
鶯鶯心裡隱隱發痛,眼淚一滴滴滾落糊了滿臉,她胡亂擦了擦臉,壓抑不住情緒哭出了聲音。也真是巧,剛剛不停的悶雷忽然失了聲音,好似是故意安靜下來為了讓欽容聽到。
「別哭了。」欽容現在渾身都在疼。
他等了片刻,才敢傾身對鶯鶯伸出手,嗓音低啞發虛泛輕,他解釋道:「三哥哥剛剛不是故意摔你,乖,馬上就要下雨了,咱們先從這裡離開。」
鶯鶯又擦了擦眼淚才看清欽容伸過來的手,五指修長根根白皙乾淨,完全看不出這雙手剛剛殺過兩個人。抬著淚眸又望向欽容,鶯鶯見她臉色越來越白,她也知此時不是爭吵的時候,頓了片刻把手搭在欽容掌心。
指腹與指腹觸過又生生錯開,鶯鶯的手才碰到欽容的手,忽然看到欽容手腕晃了一下,迅速又把手抽回。
身形不穩,欽容再也忍受不住蝕骨的疼痛,血液加快流動渾身忽冷忽熱,他感受到心臟縮緊有瞬間的停止跳動,承受不住壓力側頭吐了口血。
「三哥哥!」如同斷翅的蝴蝶,鶯鶯眼睜睜看著欽容倒在了地上,她愣了片刻都忘了站起來,直接幾步爬到了欽容身邊。
欽容的臉色蒼白如紙,睫毛垂落無力顫動,唯有唇瓣染了血色過分的紅。他口中的血從嘴角流到下巴,又一滴滴砸在衣領開出血花。
鶯鶯趕緊把他扶起來,抖著手用袖子捂住欽容的唇瓣,她慌張問著:「三哥哥你怎麼了,你不要嚇鶯鶯……」
欽容心口的翻湧還未消下,他無力說話又吐了一口血,血液直接浸濕了鶯鶯的袖子。
「三哥哥……」鶯鶯害怕了,溫熱粘稠的血液糊滿她的手心,她從未這樣怕過。
緊緊抱住欽容,鶯鶯又怕自己力道太重壓到他身上的傷,抱也不是不抱也不行,鶯鶯又不知欽容怎麼了,她又急又怕失了主意,肩膀微微顫著,眼淚砸到欽容的臉上。
「別怕。」好一會兒,欽容積攢起力氣說話。
眼前一陣陣發黑,他雙眸半睜看到鶯鶯哭紅的眼睛,抬手輕觸她的臉頰很淡勾起唇角,嗓音啞啞無力:「三哥哥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
有一滴水珠從天空掉落,剛好砸到鶯鶯的鼻子上,鶯鶯抬手抹了一下,仰頭看了看厚積的烏雲。
「要下雨了。」
如今欽容重傷不能淋雨,偏偏他們還沒找到能躲雨的地方,鶯鶯正要去找些遮雨的扇葉,欽容就拍了拍她的手道:「先扶我起來。」
鶯鶯聽話照做,看到欽容盤腿坐起閉上了眼睛,鶯鶯摘完扇葉後就抱膝坐在了欽容身邊,她乖巧沒有出聲打擾,安靜等著欽容睜開眼睛。
「走罷,我們去前面看看。」過了好一會兒,欽容睜開了眼睛。
他此時的狀態依舊很差,但至少可以走路了,抬手擦去唇邊的血跡,二人沿著之前的路返回。在回到原處時,欽容咳了聲道:「拿上那兩個包袱。」
鶯鶯跑了過去,其中一個包袱恰好就落在瘦子的屍體旁,她過去拿時看到瘦子脖子歪曲的厲害,沒敢再多看,撿起來就跑回欽容身邊。
有了一滴雨,之後不時就會再落下幾滴,等鶯鶯他們發現山洞時,雨落變快,沒一會兒就變成傾盆大雨。
轟——
雷聲震耳,雨落後白天黑的如夜。
鶯鶯和欽容躲入山洞後,很快在高茂的包袱裡發現不少療傷藥,拿出打火石點燃枯草,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