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讓燕寧多少有些受傷。
鶯鶯不知他的心思,驚呼劃破空氣卻泛不起半分波瀾,明明這四周皆有看守,曉黛右揚他們就候在湖亭不遠處,詭異的是他們卻像聽不到鶯鶯的求救。
「噓——」
「別喊了。」燕寧實在見不得鶯鶯防備的模樣。
與此刻的她相比,他更喜歡那個笑眯眯親近他關心他的鶯鶯,幾步攔住鶯鶯的去路,他抓住鶯鶯的手腕解釋:「他們都聽不到的。」
就如同他第一次闖入東宮挾持走鶯鶯,第二次闖宮助顧皇后離宮,同樣的法子一用再用,每一次他的出現都是悄無聲息又過分順利,不會驚擾到任何人。
鶯鶯不懂這些,在燕寧抓住她時她反手攻擊,險些打在燕寧面門。
……或許,是他操持過急了吧。
燕寧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承認,他抓著鶯鶯的手力道大了幾分,頓了頓給自己圓話;「鶯鶯,很抱歉我剛剛騙了你。」
「別怕,我不是沉雪。」
他不是沉雪,就只是鶯鶯記憶中那位溫柔和善的質子燕寧。
燕寧還不知鶯鶯早已知道他與燕姬華的秘密,在鶯鶯抬手去掀他的面紗時,他不閃不避老老實實站著,微微勾起唇瓣儘量讓自己顯得柔和一些。
「燕寧?」鶯鶯驚魂未定。
確定眼前這張臉是屬於燕寧時,她仍舊帶著戒心問了句:「那你剛剛為何說你是沉雪?」
燕寧早給自己編好了理由,他說自己只是想逗一逗鶯鶯沒想到鶯鶯會這麼怕,還說燕寧是他的下屬,之前他對他的一舉一動皆不知情,直到他人死了才得知他做了什麼。
「鶯鶯,這次我是特意來給你道歉的。」謊言一旦出口,就需要千萬的謊言繼續縫補。
燕寧很清楚自己若想靠近鶯鶯就必須捂好沉雪的身份,同時他將自己身上的髒水全都潑到沉雪身上,把自己摘得一塵不染乾乾淨淨。
若是以前,鶯鶯或許還會信他,可眼下她很清楚『燕寧』與『燕寧』的區別,所以對於他口中的每一句話都帶有戒心,並沒有信任他。
「你真的是燕寧嗎?」眼下局勢不明,所以鶯鶯哪怕再懷疑眼前的燕寧,面上也做出了信任的模樣。
經歷了西北之事,燕寧也不會再把鶯鶯當成無知愚蠢的傻姑娘,他含著溫柔的笑容從點點滴滴的小事加深鶯鶯對他的信任,故意提起往事:「我送你的那兩隻小貓還在嗎?」
鶯鶯掩蓋好真實情緒,做出回憶的表情柔聲道:「在呀,我答應過你要好好養它們的。」
如今小寶和阿貝在宮中橫著走無人敢欺,鶯鶯的確是做到了她對『燕寧』的承諾,可惜那個『燕寧』已經不在了。
湖亭風景極好,三面環水波光粼粼,鶯鶯與燕寧面對面坐在石桌前。
為了不讓燕寧看出異常,鶯鶯儘可能的讓自己放鬆,她想不通燕寧此時來的用意,又糾結著他到底是不是沉雪。在極大的心理壓力下,她忍不住揪扯自己手中的帕子。
「你怎麼了?」燕寧突兀這麼問了句。
鶯鶯身體繃緊茫然看向燕寧,發現他目光垂落望著她手中的帕子,眼尖發現了上面的血跡。
抬臂從鶯鶯手中不容拒絕的拽出那條血帕,鶯鶯敷衍解釋著:「我沒事,只是、只是近來鬱結在心不太舒服,御醫說吐出這口血就好了。」
沒了面紗的遮掩,燕寧緊盯著帕子上的血跡神情泛冷,結合探子送來的情報,他很快信了鶯鶯的話,嗤了聲嘲諷道:「這就是欽容所謂的對你好?」
燕寧之所以來找鶯鶯,就是得知了鶯鶯近日過的並不好。
他不知道具體情況,只知欽容近日將鶯鶯囚於金殿內不准她出去,想來是受了那群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