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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很早之前,阿善就察覺出容羨對慈孝的淡漠,也不是說他對慈孝無情,阿善只是覺得容羨在面對親人生老病死的問題上太過淡漠,她認為自己放血救慈孝沒問題,可容羨顯然不這樣想。
容羨察覺出阿善的語氣變化,動作微頓,他幫阿善包紮好了傷口:“嗯,我知道。”
慈孝是他祖母又怎樣,人老了就會病老死,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在容氏皇族的眼中,血脈並無什麼特別。
阿善知道,容羨此時的冷漠是因為上一世救了她,知曉是一回事,如今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她忽然生出種恐懼,不是恐懼容羨,而是恐懼他對於情感的漠視。
若是有一天,她病了老了要死了,容羨也是這種態度嗎?
在她病的要死時,他是不是也會如同今日這般輕抱著她安慰,‘善善,人老了就會死,不要怕。’
阿善不敢想了,她一下子撲入容羨懷中將人抱住,微顫著開口:“……求你。”
容羨如今所有的感情漠視全都是因為她,就算真的有那麼一日,阿善也不會怪他。眼眶發紅發疼,阿善將頭埋入容羨的項窩,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他:“求你不要這樣淡漠。”
“我會怕。”就算你本性如此,但哪怕你裝一裝也好。
阿善已經分不清兩人到底是誰欠誰多一些,她只知道自己既然愛了,就會全力去愛眼前之人,如果可以,阿善想把容羨失去的情感全都補回來。
容羨感覺出阿善的身體在發抖,很快就知道阿善在害怕什麼。
“善善……”是他大意了,輕輕喊著阿善的名字,容羨捧住她的臉頰與她唇貼唇。
就算他對所有人無情,都不會對阿善無情,很多話他說不出口都體現在行動中,溫柔纏綿的親暱吻得阿善大腦空白,等到阿善氣喘吁吁倚靠在他懷中,容羨輕吻她受傷的手腕:“我只在乎你一個。”
很多人都認為容羨無情,事實上容羨的確無情,因為他把所有的情都給了阿善,已經分不出一絲一毫再給旁人。
阿善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柔軟的心再次受到撞擊。
她想起當初她在暗閣對容羨的質問,那時她滿心覺得容羨不會動情,就算動情也會把心愛之人往死裡折磨,不懂何為是愛。直至今日,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忽然覺得自己真要栽在他手中了。
無情之人最為致命,
無情人學會愛人更為致命。
“……”
南宮復來後也並未救醒太后,這件事驚動成燁帝后帝大怒,當晚就處決了幾名宮人和御醫。
阿善為了方便照顧慈孝太后,直接和容羨住在了賢禧宮偏殿。
深夜,偏殿的凝樨薰香染了異香。
安靜的房間中良久沒有聲音,阿善在容羨懷中動了動,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襟喊他:“容羨?”
容羨閉眸躺在她的身側,呼吸清淺沒有回應。阿善又喊了幾聲,確定迷香起了作用後,才從他懷中小心翼翼爬出,從衣櫥中翻出斗篷披上。
站在榻前猶豫了片刻,阿善看著熟睡中的容羨,幫他拉好錦被俯身在他唇上輕親了下,呢喃道:“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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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善下午煎藥的時候, 有名宮婢走到她面前偷偷塞給她一張字條, 她低聲對阿善道:“主子讓奴婢代他向太后娘娘問好。”
很奇怪的一句話, 不等阿善回應, 宮婢就消失在人群中。
那張字條阿善看了,來者是讓她在寅時去御花園觀景亭一敘,雖然沒有落款, 但阿善僅憑字跡就能判斷出是誰。
冬日的夜風很涼,阿善推門出去時寒風湧入。匆匆看了眼床榻上的人,她輕手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