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就那麼掐死阿善,可當他看到阿善揪扯著被子憤恨盯著他時,他手臂沉重到什麼怒火都消散了。
她哭了啊。
她不想讓他碰,她果然還是很討厭他。
堂堂縱橫朝局的南安王世子竟然會落荒而逃。多麼可笑,他娶回家的世子妃竟然還排斥著他討厭著他,可是明明,最先招惹他的人就是她。
容羨覺得自己最可笑的是,他捱了阿善一個巴掌被趕出了門,竟然還想著抱抱她讓她不要再哭了。
閉了閉眼睛,容羨已經不想再回憶起這些。他不能再被獨情蠱控制了,也不想在被阿善左右情緒。
就像此刻,明明他嘴上排斥厭惡著阿善,可是當看到阿善真的遠離他不敢觸碰他時,他心裡暴躁不減,只會越加的難受心悶。
一陣風吹來,樹林中的植被跟著沙沙作響。
阿善淋過雨後渾身冷的厲害,她想她是明白為什麼老道士要讓她在雨天出來走走了,原來他早就算到了她今日一劫。
的確,也是時候對一切做個了結了。
“容羨。”
阿善重新走到容羨面前,她見他一身白衣已經破爛汙髒,垂在劍旁的手好似完全失去了力氣,於是問他:“你現在動不了了對不對?”
容羨抿唇看著她,他目光冷冷下意識將手覆在了劍上,語氣陰戾。
“你要做什麼?”
容羨如今不過就是個紙老虎,阿善輕易就抽走他手中的劍,將劍往自己身後一藏才蹲到他的面前,阿善對他笑了笑道:“不做什麼,只是想和你說件事情。”
“你不是一直想要解獨情蠱嗎?”
阿善聲音頓了頓,她呼了口氣才將那句話說出:“我和你實話實說吧,其實獨情蠱早就解了。”
是的,獨情蠱早就解了。
自阿善發現蠱被解了後,每日擔心受怕做著噩夢,這件事就像一塊巨石,壓在她的心底讓她喘不上氣。如今隨著秘密的出口,她一下子就輕鬆了。
“你說……什麼。”容羨有些發怔,他似乎是想抬手抓阿善的右腕,但奈何身體已經開始發麻。
“你再說一遍。”容羨緊緊盯著阿善一字字吐出。
阿善坦然和他對視:“我說,獨情蠱其實早就解了。”
“我、不、信。”明明渾身已經麻木發軟,但容羨藉著一股勁兒還是抓住了阿善的手腕。
他手指抖得厲害,在掀開阿善的衣袖看到她手腕三寸處的紅痣時,他宛如是鬆了口氣,“你說獨情蠱解了,可這是什麼?”
“這只是我用來偽裝紅痣的硃砂。”阿善在病中還堅持出來畫畫,就是為了得到硃砂。
“我不信。”
“……我不信。”容羨顫著手去擦阿善手腕上的紅痣,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想相信阿善說的話。
阿善沉默了片刻,接著她在自己的藥袋中取出一瓶藥水,在自己有紅痣的位置輕輕一擦,紅痣散成粉末很快落到地上。
“看到了嗎?”
阿善舉著光滑的手腕給容羨看,“我沒有騙你,獨情蠱的確早就解了。”
“你要是不信的話,你剛剛沒遇到我前應該沒感到心口痛吧?其實在這之前我險些被黑衣人刺穿心臟,是好不容易逃出來才遇到的你。”
既然實話說了一句,那麼阿善就都不準備藏著掖著了。
“你知道子佛為什麼要殺我嗎?”
“其實是因為我不小心將獨情蠱的事情告訴了他。”
說到這裡阿善不好意思笑了笑,對容羨道著歉:“對不起啊,我總是給你添麻煩,要不是我太過信任子佛,你現在也不會同我困在這裡出不去。”
“我之前不敢告訴你,因為我害怕你知道後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