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恢復冰涼的溫度,容羨從床上坐起來,聽到阿善著急解釋著:“不是我故意佔你便宜啊,是你意識不清的時候非要抱著我。”
“你看,我一個姑娘家柔柔弱弱怎麼反抗的了你,而且你抱得我一點都不舒服,我都做噩夢了。”
容羨被阿善壓著的那條手臂好半天才恢復知覺,抿唇揉按著額角,說實話他現在狀態仍不是太好,處於極度無力也極度暴躁的狀態。
“不、舒、服?”在聽到這三個字時,容羨垂下胳膊,輕緩又重複了遍。
側眸,虛弱又淡漠的病美人毫無情緒朝她看了過去,仍窩在榻上的阿善抓緊被子往床角縮去,她張了張嘴,像只垂下耳朵的兔子般驚慌失措,沒什麼底氣問他:“你看我幹嘛……”
她就是實話實話了啊,難道她被迫當了一晚上的抱枕,還不準抱怨兩句了嗎。
門外的修白以為阿善還沒醒,忍不住快要衝進去了。
自家夫君病了她睡得卻比夫君還沉?!修白咬了咬牙,耐著性子又喊了她一聲,這次裡面終於有了回應。
“什麼事?”冷冷清清的聲音沒什麼起伏,答話的人並不是阿善,而是容羨。
剛才要不是修白忽然出聲,他或許就伸手把阿善從角落撈到自己懷裡了,果然病後讓他的自控力大大減弱,容羨從榻上站起拎起衣服,聽到門外修白恭敬道:“王爺過來了,正在書房等您。”
容羨穿衣的動作一停,阿善也不知他是扯到傷口了還是聽到這句話又不高興了,她縮在榻上只見到他垂著眸子默了片刻,很冷淡的‘嗯’了一聲。
阿善抱了抱被子,也不知道他這個‘嗯’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說起來自從大婚後,阿善還沒見過南安王。婚時匆匆一見,只覺這南安王平靜隨和卻極為冷漠,倒真像是外面傳言那般,遠離朝堂與世無爭,但阿善是看到小說的人,她很清楚容羨之後的殺戮佈局全是在為親爹稱帝鋪路,但事實上父子關係如何,她並不瞭解。
“過來。”阿善還在發呆,卻忽然和容羨對上了視線。
衣架旁的男人衣衫半披墨髮垂在了身後,就算他因病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太多,但男主與生俱來的氣場還是能輕易將阿善秒殺。瞥了眼窩在榻上發呆的小姑娘,他開口:“過來幫我更衣。”
“我?”阿善眨了下眼。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幫你穿衣服?”
容羨彎了彎唇抬眸看她,“難道你要我幫你穿?”
她現在是他的世子妃,說起來他提這個要求一點也不過分。
雖說阿善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很多規矩婚前老嬤嬤都和她講過,考慮到容羨還有傷在身,於是她掀開被子蹭蹭下了床,與容羨面對面才發現,這男人高她太多了,身高產生的壓迫感讓她默默往後退了一步,認真研究了下他的衣服,阿善……試探著伸出了小手。
房門很快被人推開,有伺候的下人端著熱水進來。
修白進來的時候,阿善還在慢吞吞幫容羨穿著衣服,在她拿起玉帶遲疑看了眼容羨後,見他沒什麼反應,才傾身靠近環住了他的腰身。整個過程中,她屏著呼吸動作有些發虛,容羨眸色濃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總之兩人看起來還挺和諧。
“爺!”他倆是和諧了,修白卻看著眼睛疼。
明明阿善現在已經成了世子妃,修白對她的態度仍舊沒什麼轉變,他暗自隔開兩人的距離,艱難開口:“王爺那邊……”
容羨轉身接過僕人遞過來的熱毛巾,冷著音調開口:“知道了。”
“……”
阿善在去幫容羨煎藥時,隨著她一起過來的妙靈妙月跟在她的身側。
妙靈單純善於交際,早早就和這府上的下人混好了關係,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