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無非就兩種,討厭或不討厭,但對溫辭歲來說,就好比天平的兩端,他萌生了一個自私至極的想法,如果事實真的如此。
那就希望某些不可見人的真相能永遠處在天平最下端,那高高揚起的,才是經過粉飾的假相。
他很清楚這樣不對,不該以此騙他,可是
賭上一把的成本太高了,這件事還是按最壞的結果打算比較好。
他頭一次會過分在意謝言久的看法,不想讓謝言久討厭自己,說來也很奇怪,嬴心是不是第三者,雖然她沒說過,但溫辭歲自己心裡其實早有判斷。
從前也只是覺得,是就是吧,反正自己對她的態度也能表明自己立場,但這一切在遇上謝言久時就完全變了味。
他亂了陣腳,狼狽到只想讓他永遠也不要知道自己媽媽是什麼樣的人。
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何主動挑起這個話頭,可也就是透過這次主動,他才驚覺自己原來也會有這麼多矯情的心思。
他太過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忘了回答謝言久,甚至連走路步子都變得機械,只漫無目的地前進,謝言久見他沒接話,但神情看起來很認真,想來應該在消化自己的話語,知道他需要空間,便也沒打擾。
溫辭歲突然想起什麼:「哎,我剛想起來之前我們在小區碰見我媽和我妹,你好像不驚訝啊?你之前見過她們嗎?」
之前容祈玉給謝言久看過照片,謝言久就是那時猜到溫辭歲家和自家在一個小區,但這事現在還是別和溫辭歲說了,免得他更頭大。
謝言久當時也忘了表現驚訝,這會只好強行解釋:「額沒有,我是覺得沒什麼好驚訝的,這說明我們很有緣分嘛。」
這說辭蹩腳,不過溫辭歲本意也更多是岔開話題,不打算刨根問底,聞言只是輕輕笑了下。
兩人繞著公園走了一大圈,最後回到噴泉邊,謝言久覺得得為剛剛的解釋再做點補充,便道:「歲歲,還記得這裡吧?」
溫辭歲抬眼,原本緊繃的臉色稍顯柔和:「我當然記得。」
這會過了快一小時,人沒剛剛那麼多了,謝言久走到噴泉前站定,噴泉收到感應向外噴出帶著色彩的水花,他伸出手接著:「那天就是在這裡,我把我的心事全部告訴了你。」
溫辭歲也走過去,但沒伸手接水,內心不禁忐忑,謝言久這意思是也想讓自己把自家的事跟他講?
謝言久繼續道:「我也不知道這麼比較會不會不合適,但你還記得吧,我跟你說過,我家的變故發生在五年前,而你妹妹今年也五歲,所以五六年前,雖然那時的我們素不相識,但也有著相似的煩惱,
我們都與自己的家人爭吵過,哭過,自己獨自感傷過之前不知道你的情況,但現在想想,也許在你難過的時候,在這個世界上另一端,或許還有另一個人,與你悲歡與共,聽起來是不是也是緣分的一種?」
溫辭歲怔了下,在想當然地認為他又在說歪理前,竟沒忍住依著他的話想了想,兩個人的經歷確實有相似之處,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個時候的他們情緒的確是共通的。
經謝言久提醒,溫辭歲才想到這層,這是種有點新奇的體驗,他斂了眉眼:「也,算吧。」
「所以,多拉了個冤大頭給你,有沒有開心點?」謝言久突然俯身,視線與他持平,溫辭歲被猝不及防的接近嚇得後退一點,耳根又悄悄地紅了,謝言久見狀,將手裡的水往他身上潑了點。
溫辭歲氣急敗壞:「你媽的,我本來是有開心點的,你又在掃興!原來你玩水就是為了等著這會耍我!」他才不會當謝言久的手下敗將,當下也過去掬了滿滿一捧水盛在手心,回潑過去。
謝言久則敏捷向旁躍開,溫辭歲追著他上前把水灑到他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