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慈搖了搖頭。&ldo;不疼了。&rdo;
那裡剛剛上過藥,絲絲涼涼的冷氣順著傷口的縫隙往裡鑽,又癢又麻。
其實說不疼是假的,董慈只是不想再讓他那麼難過。
這樣倨傲肆意的男人,真的不適合以這種低姿態的方式出現。
董慈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說什麼是對的,於是便轉身抱住了他,將臉埋在了他的項窩。
她呼吸著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很輕很輕的說道。&ldo;阿容,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rdo;
&ldo;我沒有難過。&rdo;
景容脊背有些僵硬,他將下巴抵在了她的頭頂,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ldo;我只是在後怕。&rdo;
因為,他差點失去了她。
他還在想今天中午發生的事,當時他在車內親眼目睹了子彈穿過董慈的臉側向著麥克而去,那一瞬間濺出的血花,使他的心臟險些停止跳動。
景容曾在美國的時候,身邊一直跟著一位保鏢。那位保鏢保護了他很長時間,陪著他長大,教會他功夫。只是後來,那位保鏢被人劫持,當成了人質。
景容的性子淡薄,這就導致了他的薄情。他做什麼事情都漫不經心,沉穩冷靜。無論當時他出任務時面對多麼兇險的環境,他都一直如此,從未有過慌亂。
直到,他拿著一把木倉,透過那名保鏢的身形指向了他身後的劫匪。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認,他是有些慌亂的。
為什麼會慌亂呢?因為在乎,不想讓他死。
就是因為在乎,所以他變得不再沉著果斷,他無法冷漠的用木倉口去對準那名劫匪,開始猶豫他到底該在怎麼的情況下才能不誤傷那位保鏢,於是……他失手了。
保鏢死了,那名劫匪也死了,景容最後一絲的感情,同樣也消失了。
都說心硬者得世界,溫柔者得神。
景琰曾告訴過他,如果想要自己變得強大,就必須要變得無情。無欲則剛,只有這樣的人,才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威脅。
&ldo;無欲無求,不覺得孤獨嗎?&rdo;
當時景琰聞言笑了一笑,說道。&ldo;不僅僅是孤獨,還有絕望。&rdo;
&ldo;那你孤獨嗎?&rdo;
&ldo;我有喬喬。&rdo;
&ldo;那我也不需要孤獨,我也想要一個&l;喬喬&r;。&rdo;
&ldo;可你現在什麼也不能擁有,因為只有在你足夠強大的時候,才能擁有她。&rdo;
&ldo;……&rdo;
當時這些話在景容聽來有些矛盾,但在後來遇到董慈的時候明白了。
他應該是要慶幸當時的他是足夠強大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使盡手段將她得到,只是同時,他也有了弱點,不再如曾經那般可以肆意冷漠。
正如同今日發生的局面。
如果當時最先趕到的人不是景琰而是他,那麼他絕對不敢如此果斷的當著董慈的面將他一木倉爆/頭。他仍舊會如當時面對那位保鏢時的局面一樣,甚至心中更為慌張,最後只能被麥克操控。
景琰也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對他使了絆子先一步趕來。
他看似溫柔,其實冷心冷肺,他對董慈沒有情,他並不在乎她的死活,所以才開木倉開的如此果斷,不容許絲毫的威脅出現。
生死只在一瞬間,如果那一木倉有絲毫的偏差,又或者是麥克反應及時拿董慈擋木倉,再或者是董慈忽然反抗不幸中木倉,那麼今晚,面對景容的就只會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