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熟悉欠扁的男音驀地從身後響起,打斷了她。
阮皙循著聲看到蘇沂大步的跑過來,幾年不見,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沒見與她重逢的興奮,臉龐透著怪異的表情:「我下樓找了你一圈都沒見到人,你剛才跟誰站一起說話?」
從長廊那端遠遠地,蘇沂就看見她和段家那位白蓮站在一起,距離挺近,還聊的挺開心?
阮皙正困惑,張了張嘴問:「不是你今晚的客人嗎?」
這句話一問,蘇沂憑著智商立刻就猜到兩人是半路偶遇上的。
他拉著阮皙的手腕大步朝宴會廳裡走,還故意用身形擋住段易言離開的樓梯口,跟防備什麼似的,不忘跟她若有其事的叮囑:「那位不是什麼好貨色,你下次碰見躲不了就跑!」
「……」
在阮皙難得對一個男人有求知慾的時候,蘇沂就算不想講也得講清楚,他從侍應生盤子裡端了兩杯紅酒,遞給她一杯後,稍頓兩秒,用那種陰陽怪氣的語調介紹道:「那個跟你搭訕的小白臉,就是報紙上被逐出家族企業的段家小公子——段易言。」
宴會上客人多,都優雅舉著香檳在閒談,在這樣熱鬧的氣氛下。
阮皙耳朵還是無比清晰地聽見了【段易言】三個關鍵字。
她愣神半秒。
蘇沂擺一張臭臉,繼續往下說:「他那個圈子混的人,手段都骯髒到了骨子裡,你這樣乾淨到純粹的小仙女……千萬別被他沾惹上。」
阮皙沒有作聲,心想著是原來他叫這個名字?
「小仙女?阮大小姐?」
「啊——」阮皙眨眨漆黑的眼看向他,該死的求知慾又被勾起來:「他是髒過你嗎?」
蘇沂:「……」
什麼髒不髒的。
不過是一個圈的富家子排斥另一個圈的。
阮皙輕輕的笑了起來,單手托腮說:「你別大驚小怪的……今晚我迷路被他好心帶路而已,又不是當場就跟他私定終身了,而且你見我交過幾個朋友?」
別說男性,連女性朋友都不超過三個。
更何況,她才剛回國,平時不愛聚會交際圈又小。
跟段易言這個破產公子哥,根本是兩個世界活著的人,不可能會發生什麼交集。
蘇沂轉念一想也是,比起豪門裡別的名媛奢侈驕縱的生活,阮皙以前的世界裡只有大提琴……
她就像個被提線的精緻木偶,從小受到嚴厲的母親安排著,沒有自己的私人時間,努力的活成了別人家口中稱讚的「優秀孩子」。
時隔四年,她在舞臺上大提琴演奏的模樣彷彿已經變得模糊了。
蘇沂嗓音低低問了句:「要不是盛盛跟我說,恐怕都沒人知道你已經畢業回國吧?」
阮皙保密訊息做的很到位,誰也沒告訴。
她知道蘇沂真正想問什麼,巴掌大的臉蛋上異常平靜:「我有跟我媽媽的秘書說。」
結果阮夫人日理萬機,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她。
也因為如此,阮皙情願住在桑盛盛環境老舊的公寓裡,也沒有第一時間回阮家住。
「那你現在還能碰大提琴嗎?」
蘇沂小心翼翼的關心話問出口,氣氛瞬間一靜。
阮皙沒出聲說話,她無意識緊攥著酒杯的那隻纖細的手上,被創可貼擋住看不見道疤,卻不代表它曾經不是猩紅的。
半響後,她淺色的唇含著杯沿,喝光了剩下的酒。
蘇沂表情很後悔,心想早知道不該提到這茬。
開開心心聊天不好嗎?
而阮皙喝完後,也沒情緒低落,只是自動翻頁過了這話題。突然很認真地問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三斤,我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