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醒。
「我可不是好人。」
他壓得更低。
孩抱著玻璃酒瓶睡著的模樣像是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信任。
是怎麼也叫不醒的。
「……」
——
凌晨三點整,漆黑冷清的街區已經空無一人。
段易言先前是怎麼帶阮皙來的,現在就是怎麼抱著她沿街回去,路程幾分鐘不遠,女孩兒就軟綿綿的就跟沒骨頭一樣、
那額頭輕輕抵在他線條精緻的下顎處,無意間摩擦而過。
有些微燙,觸感肌膚又過於白嫩。
段易言眼神沁著情緒終於變了變,這次他沒有一副被佔便宜的白蓮心態,而是修長的手指抵著阮皙的肩膀,保持距離感的將她扔在了副駕。
深夜裡,位於市中心繁華地段的維景酒店燈火奢華絢麗,這裡的入住客源向來都是職場上叱吒風雲的行業精英,極重私人空間和服務,不是隨便給點錢就有資格住進來,而需要提前半年就跟前臺預約才行。
段易言天生沒有帶女人回住處這種習慣。
所以褲袋裡的那張維景酒店的房卡,今晚還是起到作用。
他一路抱著懷裡的女孩從電梯乘坐到頂樓套房。
這家酒店頂樓的套房從三年前開始就只為段易言服務,不接待任何客人。
等他出現,穿著黑色西裝的私人管家已經恭敬地在電梯門前等候,沒有因為報紙上的破產新聞,而半分輕慢了尊貴客人。
「段公子,是否要為您準備兩套男女款式浴袍,和一盒安全用品。」
空氣一瞬安靜。
段易言眼風淡淡掃過來,涼意徹骨的語調沒有半分和阮皙說話時的慵懶,近乎命令式的語氣道:「這裡不用你。」
說完,不等對方反應。
他刷卡進門,砰一聲關上。
這間頂配套房面積很大,餐廳連線明廚,餐桌旁就是觀景陽臺。
睡覺的地方卻只有一間房間。
段易言將不知危險的女孩扔進雪白大床上,動作談不上溫柔,連燈也沒有開。
他身上這件襯衣早就被染了酒氣,修長手指熟練解開了紐扣,精緻的臉部輪廓被玻璃落地窗的燈光映著,隨後見他慢條斯理的換了一件乾淨的襯衣,還是白色。
整個過程阮皙趴在床上熟睡,緊閉的眼睫毛都沒顫一下。
要不是她醉的太沉,段易言回來的路上一度懷疑她是不是裝的。
而阮皙除了無意識地抱緊懷裡玻璃酒瓶外,乖巧的跟個洋娃娃一樣,也不會醉後耍酒瘋。
段易言好整以暇的站在床沿注視了她半響,微卷的長髮散開遮住了一半表情柔軟的臉蛋,也襯得極小,就這樣貼著枕頭上熟睡,眼睛鼻子嘴巴都是精緻的,看起來弱小又稚嫩。
也不能怪他今晚誤判,把她認成了未成年——
叮的一聲響。
阮皙掉在床邊的手機螢幕亮起,像是有人給她深夜發騷擾訊息。
段易言修長漂亮的手拿過,漫不經心的開啟看到:
蘇沂不是蘇三斤:【小仙女,我午夜夢回醒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段易言那朵內心骯髒的白蓮花怎麼可能好心替你解圍?他絕對是有預謀的,十有八九是想入贅你阮家!】
蘇沂不是蘇三斤:【呵,我是不會接受你和他的!】
……
除了這兩段話外,連著十幾條都是長達五十秒的語音。
段易言沒興趣去一個個點開,指腹往下滑,輕按語音鍵。
然後,傳出一聲極為慵懶性感的腔調,字字清晰無比:「好的,我會轉告她。」
這段語音三秒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