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聊到了互相的婚姻上,段易言漫不經心的語調也不知是不是諷刺:「恭喜你,選擇娶了阮玥這樣能幹的女強人回去,如虎添翼。」
段朝西坐姿筆直,從他冷峻精緻的五官面相可以看出,是個對權欲有著很大野心的男人。比起段易言喜歡玩陰險手段,生意場上,他的作風更殺伐決斷。
否則也幹不出聯合被逐出家族的堂弟,想謀朝篡位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段朝西長指緩慢地整理著袖釦,也語調平平敬他一句:「也恭喜你快離婚了,看來阮家那位首富千金對你也沒那麼迷戀。」
段易言沒有被三言兩語就刺激到變臉,像他這樣披著一層斯文敗類的皮,骨子裡的陰險到什麼缺德事都幹得出,壓根沒有什麼負罪感和道德觀可批判的。
對此,段朝西略有同情這位首富千金:「你不過是對她有三分好感,順勢靠一張臉把人家小姑娘給騙到手,可憐她卻用情至深。」
段易言眼風一掃,直接落過來。
段朝西嘴角勾了勾:「阮皙現在恐怕都不知道自己錯就錯在要在這段聯姻裡動了真情,還被你發現。」
家族之間的利益聯姻,最忌諱的就是動真感情。
段朝西對此深信不疑,所以對即將步入婚禮的阮玥早就私下協議好,讓她以段夫人的名義進公司做他的左膀右臂。兩人的社交圈完全融合,會跟普通夫妻一樣同居生活,做愛生子。
但是不談真感情,不用履行丈夫的責任,他只會以僱主的方式給阮玥金錢物質上想要的慾望。
這樣才能長時期的維持著婚姻的買賣關係,沒有後顧之憂。
……
不談真感情,段易言給了阮皙,名媛界無數女人想要的段小太太位置,會讓她覺得物有所值,在生活和精神世界上得到極大的滿足。
但是僅限於此,真感情這三個字對段易言來說遠不及事業有吸引力,他無心彌足深陷,如今更想的就是怎麼借用阮家的勢力去一招毀了段家的根基。
茶几上的手機在響,段易言結束了跟段朝西的談話,修長的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螢幕上跳躍出的是陌生的手機號碼,他先沒接,等自動結束通話,又響起第二次的時候才接通。
電話裡先沒聲音,只有細細的呼吸聲。
直到段易言語調不緊不慢地問:「有事?」
不用問是誰,已經猜到。
阮皙聲音很乾淨,只是傳來的時候有點模糊:「你有空嗎?」
段易言停頓兩秒,仍是那副低低淡淡的模樣:「看時間。」
他這句看時間,彷彿是再告訴她。
——想什麼時候有空,是得看心情去。
阮皙抿了下唇說:「有空就去一趟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吧。」
她隻字未提登報的事情,手機被手指根根握緊,在漫長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隔著通話並不知道段易言做什麼,感覺他就跟在翻閱自己行程一樣,明明幾句話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分鐘,愣是讓他搞得通話超過了十分鐘。
期間兩人都沒有開口,只有彼此起伏的呼吸聲。
直到段易言聲音懶散冷淡的重新傳來:「快中午了,先找家餐廳一起吃個飯。」
阮皙看向牆壁懸掛的時鐘,她沒瞎的話,現在應該才九點鐘,哪裡接近中午了?
而段易言的態度,透著股強勁的意味。
總之是你要急著離婚,又不是我。
阮皙坐在餐廳思考了許久,輕聲說:「好,下午我們去離婚。」
用一頓午餐換跟他從法律上開始解除婚姻,這比交易也不虧。
——
電話被那邊直接結束通話,段易言面色從容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