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言骨子裡的血是薄涼冰冷的,只能靠她的溫度取暖,又怎麼肯輕易放手?
在很深的夜晚裡,他壓在她身上的時候,凝望下來的眸色帶著男人很深的佔有慾。
後來。
阮皙是哭累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裹緊單薄的床單,被他有勁的手臂半抱在懷裡,細細呼吸進的都是記憶中熟悉又添了幾許陌生的氣息。
她眉心是朝裡攏的,睡不安穩,偶爾還會肩膀跟著薄顫,抽泣一聲。
段易言這時會及時的將她抱緊幾分,嘴唇吐出的嗓音極其清緩,是貼著她發紅耳朵:「睡吧。」
阮皙再次醒來時,是紅腫的眼皮被覆上薄薄冰塊醒的。
她躺在自己酒店熟悉的大床上,窗簾的白紗是拉上的,沒有強烈光線透露進來,意識尚未清醒之前,隱約察覺到身邊的床沿坐著男人,他低頭,溫柔地幫她敷眼睛:「別拿掉,不然沒消腫會痛。」
阮皙聽出嗓音的來源於誰了,她沒失憶,記得昨晚上的事情。
段易言才剛用毛巾裹著薄冰覆在她眼睛上,下一秒就被阮皙給拿掉了,睜眼微痛,卻不妨礙她幾許模糊的視線,看清男人臉龐的神情。
段易言想伸手過來觸碰她臉,很快被躲開。
那種抗拒的意思,不明而喻。
他手掌就停留在距離她半寸位置,說話時先聽不出任何波瀾:「怎麼了?昨晚我們不是已經和好了。」
阮皙先是慢吞吞地坐到床沿,烏黑及腰的長捲髮披散著,幾縷髮絲貼在臉頰,美得宛如畫筆精緻描繪而。但是她表情是涼的,紅唇輕啟的聲音問他:「和好什麼?」
昨晚她哭的是傷心,也記得從未點頭答應過跟他和好。
段易言清雋的眉目間淡到沒情緒,在反應過來兩秒鐘後,薄唇不輕不重的扯道:「你沒拒絕我。」
「那是我有成熟女人身體的正常需求。」
阮皙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他所有話都封死。
昨晚她游泳穿的少,身體又運動完處於最敏感的時候。
被一個年輕血氣方剛的男性抱著親,跟著淪落,實屬正常。
這個解釋,阮皙去浴室洗澡前,問他:「合理嗎?」
……
合理嗎?
段易言坐在床沿處,面朝著緊閉著門的浴室,很長時間都不動一下。
明顯被婚姻打醒的女人,遠沒有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女人好哄。
阮皙完全一副你願意送上門伺候我,我也不拒絕的渣女本質高高姿態,忘記昨晚自己是怎麼哭得傷心落淚,控訴著他的惡行和自己的委屈了。
換句簡單的話來說,段易言未曾想到還能被前妻白嫖了一頓。
半個小時後。
阮皙簡單洗漱完出來,披著浴袍,遮擋的嚴嚴實實,半寸白皙肌膚都不露。
她連一個眼神都沒賞給段易言,光著腳走到衣帽間去挑選衣裙,很快響起男人的腳步聲。
從全身鏡前,抬眼就能清晰地看見他修長身影站在後面。
氣氛靜了一秒,阮皙指尖將浴袍輕扯,沿著薄弱的肩膀滑下來。
她肌膚在燈光下格外白嫩,每一處都完美無瑕。
當著段易言的面,挑出淺綠的長裙換上,過程中,不遮擋也不讓他有碰自己機會。
等換好後,阮皙一邊綁起垂在腰後的長髮,一邊側臉看他:「還站著做什麼,難不成要我為你貞操評估幾個價嗎?」
她語氣不含諷刺,甚至是如從前般輕輕軟軟的。
卻成功的讓段易言臉色變的很沉,恐怕前所未有的屈辱感都上頭了。
阮皙這邊像是已經無比平靜,且選擇接受了段易言這個前夫的陰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