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也將低垂的窗簾緩緩地飄起,淡淡的煙味在空氣中很快被吹散。
阮皙安靜地站在原地看著他,一身收腰的黑色長裙,將自己嚴嚴實實包裹住,連脖側肌膚都沒露半寸,整個人有種極致的純黑和通透的雪白,她沒走過去,皺了下眉頭,看到段易言抽菸這幕,心想應該今天都不會想和他接吻了。
這個男人被她現場抓到,還表現的鎮定自若,端起茶杯抿了口,才低淡出聲:「餓了?我叫餐。」
阮皙慢慢地,走到沙發坐下。
不知為何,捲起的長睫輕抬,看向他時,有種下了床後又恢復了先前半生不熟的狀態。
什麼剛從女孩脫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需要跟男朋友撒嬌求哄這種事,完全在她身上不存在的。
段易言也一副睡完穿好褲子,就隻字不提滾在床上這事。
他用座機打電話叫了午餐,許是坐在沙發上的女孩兒不鬧騰也不說話,才惹得他回頭,眼風淡淡掃了過去:「不開心?」
阮皙臉蛋表情安靜,搖搖頭也沒有。
情緒就是這樣莫名的低落,可能是糊裡糊塗跟他發生了關係,彼此間什麼都沒說明白,才會看到人後,顯得更加患得患失。
段易言眼神定定看了她少許時間,然後身影朝房間裡面走,過了一分鐘,修長的手拿了份資料夾出來。
正當阮皙充滿疑惑的時候,他緩步走到了跟前,就在她對麵茶几上坐下,身姿不再是慵懶的,距離近了,不管是說話還是每一個舉動,都能輕易牽引著她的情緒波動。
段易言修長漂亮的手指將資料夾解開,從裡面拿出了一疊紙。
這個讓阮皙恍惚的記起兩人見家長之前,私底下口頭說好的合約關係。
許是這段時間相處的有點小情侶模樣,讓她已經把這個給拋之腦後了,下意識的覺得和段易言是正兒八經的相識談戀愛,步入婚禮的禮堂。
她忘記,段易言卻幫忙記得。
將一份合約協議書遞了出來,上面的內容其實阮皙沒什麼心思仔細看,大概意思卻明白。
親兄弟都要明算帳呢,何況是感情不深的半路男女
她低垂著眼睫毛,一絲微妙的情緒劃過,等看完這幾頁紙後,抿唇出聲:「原來你是需要借用阮家在豪門裡的名望……」
成為首富的女婿,這個身份能讓段易言在豪門交際圈遠比什麼破產公子哥方便行事。
這刻算是明碼標價了,黑紙白字都寫的明明白白。
段易言出賣了自己的婚姻給她,而作為僱主,是有絕對的權利隨時終止這場交易。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緩慢地扣了兩下茶几沿,面色平靜說道:「這份合約是給你的利益保障,將來要是遇到合適又深愛的男人,可以跟我離婚。」
阮皙仍微低著腦袋,烏黑柔軟的長捲髮將臉蛋表情都擋住一大半,先是沒說話,指尖緊緊拿著這份合約書,過了會,微微笑著像是完全接受這個,對眼前的男人說:「謝謝你為我考慮的這麼周全,以後我要是遇到真愛,絕對不會辜負你心意的。」
「謝謝你,段易言——」
她聲音輕細柔軟,將最後六個字也說的很輕很輕。
這份合約書,阮皙是不吵不鬧就給收下了。
——
中午時間裡,午餐是酒店的經理主管親自送到房間裡來。
阮皙和段易言先是一起吃完飯,她什麼話都沒說,表情如一,等到了兩點多,酒店就請了律師過來跟她辦理買酒店的相關手續。
別的名媛是奢侈的買品牌裙子包包,她是一出手就是花大筆錢買酒店。
對於這點,桑盛盛連帶羨慕和吐槽一起上:「獨生女就是好啊,你一口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