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壓得極低，但每個字都敲打到了李文的心上。
他想問她是否知道些什麼？但門一推開，進來了一大片林家人，他只得匆忙站起來。
“剛去了趟公安局。”趙曲對李慧視若無睹。
“有現場監控錄影，她開車進了爛尾樓，只是不知道她的同夥是誰，她提供的線索查無此人，就是她乾的，跑不了，只要我們起訴，她一定會判故意傷人罪。”
“行。”林巧心中的石頭落了地。
“親家，你們也別生氣，兩個孩子過日子有些摩擦是正常的……”李慧見趙曲沒給好臉色，又上前寬慰。
反正橫豎自己今天就是被派來捱罵的。
“你也是過來人，家一散就回不去了，不是嗎？”李慧意有所指。
林章和趙曲都心頭一痛，這件事，也是她們一生的傷痕。
當年他們感情不睦，正在計劃離婚，趙曲確實是和後來的妻子在此時相識，但最終走到一起，也是在離婚後了。
但在林章和孩子心中，他確實是拋棄家人的那一方，婚姻的不順利，也給孩子們帶來了黑暗的陰影。
雖然道義有所不符，但和王格這種光明正大搞第三者的根本不一樣。
這一招殺人誅心使的。
“那個小三前段時間也落了個孩子，就是不知道是誰的，可能是阿力的，也可能是王格的。”林巧見父母臉上都流露出悲傷，心裡也挺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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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力？”李慧瞪大了個眼睛，怪不得生意搞黃了……
“孫兒……”
“不會是偷偷的懷了誰的孩子，想嫁給王格，做一輩子名正言順的王太太吧。”林巧補充。
此時臉色晦暗的卻成了李慧，她立刻想到了她暗藏多年的秘密。
不，不可能的，沒人會知道的。
“我都是把巧兒當做親生孩子的，我什麼也捨不得讓她做的，好孩子，家不能散。”李慧不想為了孩子的事情頭痛，反正她也完成了捱罵的任務了。
她冷眼對李文：“你就看著媽媽這樣到處賠禮道歉？還不勸下林巧。”
“林巧，咱們永遠是一家人。”李文嘴笨再說不出話來：“孩子……會有的。”
“算了，看你那副樣子。”
“我們就先走了，林巧你好好養身體。”
李慧走出大門喘了口氣：“不就是死了個孩子嗎？一來是她沒福氣，她以為誰都能生兒子的啊？”
李文看著李慧神似王莎的臉出神，王莎原來，是像李慧了。
壞人變老了，只會變成老壞人。
連他這個疏遠的姐夫都能體恤一個剛剛失去了孩子的女人，她同為女人，卻說出這種冷血無情的話……也太……令人心寒。
李文突然想到疫情期間李慧發高燒時，王莎怕傳染給王靈靈，帶著王靈靈和李文住酒店去了。而林巧衣不解帶在床邊伺候了一個星期卻毫無怨言的累脫相的那一刻。
又想到林巧每天天一亮就哼著小曲起來做早飯，把這麼大一個錯綜複雜的家庭打理的井井有條，連王莎也挑不出問題來，卻在這個三個月變了好多。
誰是真正的壞人？難道……她早就知道了嗎？
她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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