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懷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並且,當他看過來時,c竟會覺得小羊在審視自己。很多話總是脫口而出後開始懊悔,懊悔時機不當,懊悔不夠真心,懊悔的心情好像比那一刻的句子還要千言萬語。c有懊悔,但是他又難以否認他渴望聽到藺懷生再一次在他們的關係中給予正向的肯定。如果小羊願意回答他「是」,那麼他的發瘋也許就平息。
現在,c有點開始相信自己是一個瘋子。
他的傷害與他的愛,都歸咎於他是瘋子;而他的瘋,也源於他會傷害與愛。這些東西相互促成,相互拖累。
男人在沉默的等待中變得焦躁與心急,他知道他在接受檢閱,但還是不安分,他希望他的愛情立刻給予他回應,而且他只想要那個唯一的答案。他甚至想要急迫地追問,再來問一遍:「你愛我嗎。」
藺懷生開口了。
他說:「先生怎麼會這麼問?」
小羊露出一點微笑。可悲的是,c感到自己的發瘋讓他現在甚至讀不懂小羊為什麼笑了。
就在c著急破解的時候,藺懷生收斂了笑,小羊竟一下子變得吝嗇起來。c睜大了眼。他現在忘了關於小羊是捉摸不透的念頭,一心只想讓藺懷生重新露出笑容。
他可以猜,他一定可以猜得出來!
然而,藺懷生只給予c輕飄飄的嘆息。
「是我做得不夠好嗎?」
藺懷生感受到c觸碰自己的手變得僵硬,彷彿他說了非常惡毒的話,讓這個原本最強勢最可怖的男人一下子顛倒、翻轉,被掐著命門肆意捏玩。
藺懷生繼續。瞎子小羊摸索到男人的手,模擬前幾天的最親暱,握c的手指在唇邊,貼著輕輕吻了一下。
「先生,是小羊沒有做好嗎?」
一個很輕的貼觸,但c覺得自己被啃噬,小羊是否伸出牙齒?他的牙齒難道是獠牙?但是c還是沒有抽回手。如果他錯怪了小羊,錯怪他的愛情,錯認他為食草動物,那他的手指當做賠罪、當做飼料,願填平愛人的怒火與食慾。
但現實裡,他的小羊還是一隻溫順的、可憐的小羊。
c強迫自己清醒,最起碼應該在藺懷生面前保持體面。
「不是的。」
「你做得很好。」
c肯定、擁護藺懷生說的一切。
「我向你道歉。」
他一點點地剖析自己的內心,拿出最血淋淋的真意。
「是我……是我太不相信你了。」
然後藺懷生就真的咬了一下c的手指,露出潔白的牙齒,是鈍的、殺不了人的,也證實c剛才經歷了一場臆想。
當小羊真的懲罰他時,c只感到指尖的麻,極小的電流過了他的身,在麻痺感中四肢不聽指揮,反而有一種不受控的快樂。小羊等同於他的快樂。
何況藺懷生總是能夠輕易地察覺他的情緒、貼近他的情緒。
小羊仰視綁匪,說道:「我會證明給先生你看的。」
……
綁匪與人質同時出現在一間屋子內,以往拍攝威脅影片的那一間。
此時距離半個小時,不過幾分鐘。
利昂看到藺懷生與阿諾德、伊瑟爾截然不同的模樣,示意c:「c,把他也綁起來,丟過去,時間要到了。」
c充耳不聞,再利昂又說了一遍後,才答覆到:「我有另外的打算。」
再之後,centipede一言不發。
但這不是他的束手無策。相反,他審視阿諾德和伊瑟爾的目光冷酷,稱量他們的價值,蘊含著極度的殘忍。
聯邦主動與c這邊溝通,但是他們之間的連線,聯邦出於種種考慮,顯然並不打算讓大眾知曉,因而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