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琯拎起酒瓶,冷眼掃過二人,徑直就走。
主人走了,奴僕散了,連佈置的燈火也燃到盡頭,這一處角轉瞬寥落。地上長影換了,唯有清月不改,師岫沒走,陪著藺懷生,一同坐了下來。
不知何時,藺懷生迷迷濛蒙醒來。他唇瓣浸滿酒漬,像釀著的青梅,可他還是覺得口渴,手在桌上摸索近在咫尺的酒杯。
師岫遮住杯子。
「你不能喝了。」
藺懷生充耳不聞,反倒因為師岫的手,明白了自己該去哪找。當手背被藺懷生觸及,師岫霎時想的是他的手比瓷杯還涼,而後卻又想起,他的確不該再讓藺懷生喝了。除了傷身,這杯酒吻了兩人唇,不該再吻。師岫想明白以後,竟覺得掌心更燙了些。
四下無人,師岫握緊了酒杯,又鬆開。他解下最外層的僧袍,披在藺懷生身上擋寒。他先是念了一句佛號,才對似睡非睡的藺懷生說道:「我送你回去。」
他將藺懷生背在背上,隻身單薄,華貴的僧袍又將兩人一同籠罩。這一路,竟沒有任何宮人婢子,背上的人很輕,可師岫背上後卻無從卸下,便叫這一路明月來鑒他佛心。
師岫聽著藺懷生含糊的呢喃,忽而問他:「為何要到宮裡來呢。」
背上的人即便醉了也乖順,有一答一。
「因為……」藺懷生陷入懷想,久久沉默,他後半句,是清風送到師岫耳旁的,「因為我無處可去。」
他答得含糊,可那未盡之語,師岫卻都明白。
「去哪裡都好,但若能有人真心記掛我,心裡總是覺得更好一些。」
他的手搭在師岫身前,又攏在一起,便與他的長髮一道做了最柔軟的馬韁,鬆鬆地套在師岫的脖間。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idth:350px) { banners6 { width: 336px; height: 280px; } }
dia (-width:500px) { banners6 { width: 468px; height: 60px; } }
dia (-width:800px) { banners6 { width: 728px; height: 90px; } }
dia (-width:1280px) { banners6 { width: 970px; height: 250px; } }
</style>
<s class="adsbygoogle banners6" style="display:le-block;" data-full-width-responsive="true" data-ad-client="ca-pub-4468775695592057" data-ad-slot="8853713424"></s>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