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您明明聽到我也勸過的。」
「您是因為我背棄了您,所以生氣了嗎?」
他的巧舌如簧與黑白顛倒,三言兩語把藺懷生塑造成一個心胸狹隘的神明。
藺懷生尚未生氣,河神就懲戒了他這位信徒。
「放肆!」
神明的怒火在廟宇間衝撞,要這個不敬的人類俯首。李清明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一寸寸地碾壓在地上,眼鏡歪斜地架著,他閉上眼,鼻託的稜角在他鼻樑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神明如此威風,可藺懷生卻感知到河神正隱隱變得虛弱的神魂。為什麼?藺懷生想到他所謂的信徒李清明,想到那個命送羊口的屍體,想到眼下所剩無幾的村民。越多越虔誠的信徒就滋生越強大的神明,但人心易變,神明難以永恆。
神明的生命最單調,但寄居在另一位神明胸腔裡以後,又轉化出世間最浪漫的形態,以最赤誠的姿態,從此向所愛展現自己最真實的情緒與想法。
藺懷生始終難以適應自己沒有心跳卻要聽著另一個生命體的心聲,可倘若河神沒有救他,那麼他在這個副本里會不會走向最後的死亡?不能倒推,不能驗證,這是河神給藺懷生在這個故事裡留下的謎題。
藺懷生有一種感情上受之有愧的不對等感,但他已經受著,就不能再問心有愧。
菩薩掀握住河神的手,在人類無知無覺的神明領域中,用自己的神魂修補河神的虛弱。金色神魂虛攏住菩薩的溫柔,哪怕菩薩強勢地給來它最渴望的神力,它也捨不得同化。神魂的缺口,寄居了無數雙眼睛和嘴巴,祂操縱著它們,不斷撕扯、咀嚼這條金色的溪流,刨根問底地研究他為什麼又被復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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