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自顧自問:“過幾天,可以回家裡吃飯嗎?”
秦愈一怔。
這棟別墅是他自己的錢,但卻是秦宗出面替他選的地址,裡面的日常添置也是他安排人處理的。
他自己只要做好錄歌房就可以了。
自從前幾個月情況變差後,秦愈幾乎沒再回過家裡,他和秦宗這個哥哥交流的次數其實比他和孔景說話次數還要少。
“不想也不用勉強。”秦宗道。
“……不勉強。”秦愈回答,過了幾秒,“我會回去的。”
秦宗輕笑:“好。”
結束通話電話後,秦愈也忍不住笑。
這樣簡短不需要一直說的對話是他最想要的,只是半熟不熟的人和陌生人,總是容易說不到重點上,就要一直說。
晉小姐也是很好的,平時只說一兩句。
一番折騰後,秦愈的情緒已經不像之前。
今天的練歌時間推遲到現在,他又重新坐回椅子上,伸手按了個鍵,又停下來。
不是這個音。
秦愈轉向另外一個方向,那裡有十幾種樂器,他像是新手一般,一個個地嘗試。
直到碰見心儀的樂器,他才終於停下來。
是這個音,是他今天傍晚的真實寫照。
秦愈知道,他的新曲子又要再告訴你添一段旋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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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棠棠這回出門心不在焉。
因為那位阿姨的警告,她前幾天就有試著查驗過,秦愈家裡的聲音並不會打擾到人。
所以那位阿姨是耳力不一般嗎?
晉棠棠實在想知道投訴的那位阿姨是誰,是無意的,真投訴,還是和秦愈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秦愈既不出門,又不和人聊天,按道理說也得罪不上人。
晉棠棠思索不到重點,乾脆牽著來福去了物業管理處,“有人在嗎?”
開門的是另一個物業人員。
對於晉棠棠,他們都是認識的,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天天登門,再記不住那就是臉盲了。
“您有什麼事嗎?”
來福站在門口張著嘴吐舌頭,晉棠棠直接問:“我如果投訴業主,對方會知道我身份嗎?”
“這當然不會,我們是會保密的。”
“對方無論用什麼辦法都不會知道?”晉棠棠眉梢一挑。
“對。”物業人員笑笑,又嚴肅問:“您不住這裡的吧,現在是要投訴業主嗎?”
晉棠棠搖頭,“我只是求證。”
對方剛點頭,就聽見她忽然道:“是一位阿姨嗎?”
物業人員下意識看她。
晉棠棠眼眸輕輕一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人在一瞬間的反應是最真實的。
“這我們不能說。”他回。
“好吧。”
晉棠棠裝作不知情,轉身離開。
至於那位阿姨是誰,她本身就沒想著能問出來,否則那這個小區的隱私和安全就很有問題了。
晉棠棠牽著沒走幾圈的來福回別墅,才剛進門就聽見陌生的音樂,她聽不出是什麼樂器。
明明很青澀卻又流暢,令人心跳跟著砰砰。
給她的感覺就如同一個人去見心上人,那種忐忑不安又期待的緊張感。
明明彈奏者緊張,聽眾卻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這是秦愈寫的新歌嗎?
晉棠棠歪了下頭,腦海中回想起前幾次的片段,比起那段舊旋律,她更喜歡這段,沒緣由的。
來福尾巴直晃,用嘴去咬她的褲腿,沒用力。
晉棠棠輕拍它的小腦瓜,低聲:“安靜點。”
來福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