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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瞭解陳西澤的性格,倔強又固執,就算真的生病了,他也絕不會把它當成輸掉比賽的藉口。
網上是一片失望之聲,所有人都習慣了他永遠保持優秀,稍有一星半點的不盡如人意,網友們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人們總是習慣嚴格要求別人。
在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薛梨…會希望陳西澤不要那麼完美。
因此,只要他稍稍向她示弱,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凌晨十二點,陳西澤孤身拎著行李箱,走出了航站樓。
經過一排座椅邊,他驀地頓住了腳步,轉過身。
冷冰冰的白熾燈光下,薛梨抱著帆布揹包,後腦勺靠著牆,憨憨地打著盹兒。
陳西澤的心像是被一陣夏日雨季的穿堂風掃過,潮溼,溫潤,淅淅瀝瀝…
在飛機上他本來有一點隱約的期待,想著落機之後會不會見到她,但只是一點點無端的幻想。
他沒想到她真的會來!
薛梨腦袋一歪,跟著甦醒了過來,活動了一下微酸的頸子,抬眸便和陳西澤遙遙相望。
他雙腿筆直頎長,身形瘦削而挺拔。
頂燈投下白光,眉骨籠著暗色的陰影,將他漆黑的眼眸深深埋藏,看不出情緒。
他拎著行李,寂寥的一個人,彷彿從戰場之上落敗而歸的將軍,無人相迎。
薛梨趕緊從椅子上起來,雙手背在身後,走到他身邊,莞爾一笑:“歡迎回來。”
陳西澤一如既往地伸手摸她的頭:“特意來接我?”
“不是啊。”薛梨腦子空空的,辯解道,“我今天不是跑了三千嗎,跑著跑著,就感覺要昇天了,這不…就來機場了嘛。”
“你來機場昇天?機場工作人員同意了嗎。”
薛梨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什麼,也不準備狡辯了,從帆布包裡摸出了保溫杯遞過去:“喝吧,我特意給你泡的。”
陳西澤也沒跟她客氣,擰開杯蓋,淺淺地喝了一口:“紅棗水?”
“嗯,還加了枸杞、紅糖。”薛梨一本正經地說,“給你暖暖子宮。”
“我替我的子宮謝謝你。”
陳西澤順手拎走了她的帆布包,掛在肩上,跟她一起走出航站樓:“長跑拿了第三名?”
“你怎麼知道。”
“哥哥什麼不知道。”
薛梨抿嘴一笑,有些羞澀地說:“我挺猛的哈。”
“嗯,很猛,沒有男人能抗拒這樣的誘惑”
“真的呀?”
“真的。”陳西澤睨她一眼,“聽說有獎金800?”
“嗯,好像是。”
“學生會的規定,幹事代表組織拿到的獎金,一半需要上繳部門,鑑於你的部門直系領導就是我,獎金直接轉給我吧,微信還是支付寶?”
“……”
“這是哪來的規矩!”
“剛定的,解釋權歸本主席所有。”
“你怎麼沒胃穿孔暴斃賽場呢!”
“你好惡毒。”
倆人坐出租回了學校南門,進校門之前,薛梨才恍然發現一個問題。
宿舍應該已經宵禁了,這會兒回去屬於晚歸,會被生活老師記小本本通報輔導員,影響優秀寢室的積分。
“陳西澤,你能回宿舍嗎,不會算成晚歸被扣分嗎?”
“我有學院開的條子。”
“啊這…”薛梨只能含淚跟他揮手,“那你回去吧,我我我…我住酒店。”
陳西澤漫不經心道:“扣分跟花錢住酒店,你選後者?”
“我現在跟你不一樣了,住酒店算什麼,我的八百巨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