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他們接觸不多,這就有點交淺言深的意思。
按理說,他都打住了,宋翊不好往下問,但是他卻脫口而出:“怎麼了?”
吳梁看了眼後視鏡,眼神一閃,微微嘆了口氣,宋翊和林璇有契約,他如果真想知道,林璇也只能說實話。
他想了想,自己也沒必要瞞著他,便說道:“宋總知道她的身份吧?”
宋翊低頭看了看林璇,她的眉頭皺得很緊,讓人不由自主想替她撫平:“我大致能猜到。”
吳梁沉默了一會兒道:“一千多年前她去南疆除魔,受了重傷,內丹盡碎,又沾染了魔氣,眼看著就撐不過去了,當時我們有個朋友……”
說到這裡,他不自覺地哽了一下:“那個朋友恰好修成正果,為了救她去偷了天帝的靈珠,清了魔氣,代替她的內丹。
“但是靈珠丟失導致人間大旱,關中赤地千里,死了無數人,他也被打入魔道……”
他捏了捏眉心黯然道:“林璇那時候在養傷,他讓我瞞著她,不過最後她還是知道了,直接上天庭把靈珠剖出來還了,又散盡三千年道行替他贖罪,不過還是晚了一步……
“那個朋友被天下道門圍攻,等她趕到的時候已經沒救了。”
說著說著,吳梁的眼眶不覺紅了:“最後是她親自動的手。”
“那時候她內丹碎了,靈珠也剖了,幾千年的修為全散盡,和一個孤魂野鬼沒什麼兩樣,神識還被她整丟了一半,”吳梁推了推眼鏡,“最後還是熬過來了,用了一千多年重新修成正果。”
吳梁推了推眼鏡:“不用擔心她,她比誰都惜命。”
因為這條命是小蛇用自己換來的。
坐騎說話慢條斯理的,宋翊一言不發地聽他說著,明明是和他無關的事,卻讓他莫名感覺胸口悶得慌,好像心底有什麼東西要衝破桎梏翻湧上來。
他用手背輕輕地貼了一下林璇的額頭:“有點發燒。”
吳梁恢復成一貫的撲克臉:“哦,是肉身超負荷了,通通風就好了。”
宋翊:“……”
吳梁把他們送到樓下:“我得回公司一趟,她就麻煩您了。”
宋翊微微皺了皺眉,雖然知道吳梁和林璇有幾千年的交情,完全有立場這麼託付,但他還是有點不舒服,語氣不自覺地帶了點酸:“不客氣,只要合同沒終止,照顧她就是我的責任。”
吳梁的鏡片一閃,眼神帶著點探究的意思,宋翊被他看得耳根一熱,道了聲再見,抱著林璇上樓了。
雖然吳梁信誓旦旦地保證林璇不用人管,但宋翊不敢真這麼幹晾著她。
他把林璇平放在床上,在她額頭上貼了降溫貼,然後連上了兩人的共感。
神識受損的劇烈疼痛排山倒海般地襲來,一時間疼得他神志有點恍惚。
有人分擔一半痛苦,林璇一下子輕鬆了不少,緊鎖的眉頭終於鬆開了一點。
不過共感帶來一個嚴重的問題,重傷狀態下的林璇對自己的神志沒了控制力,時不時有很多念頭浮到意識表面,被宋翊聽了個正著。
其實也沒有什麼秘密,林璇的意識像復讀機一樣喋喋不休:“小蛇回來了”、“小蛇真的回來了嗎”、“一定是假的”、“也可能是真的”……來來回回迴圈往復,簡直能把人逼瘋。
宋翊不能斷開共感,只好千方百計找事情幫助自己分神。
他拖了一張椅子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看了一半的書,試著用閱讀來緩解,可惜復讀機的存在感太強,他連一行都讀不進去。
宋翊乾脆放下書,捏了捏眉心,心裡不自覺地抱怨了一句:【你就不能想點別的嗎?】
隨即他意識到兩人連著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