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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桑瘋了這麼多年，早已淡出世人的視線，眾人提到程家，哪兒還記得有個程桑？只知程老太爺之女程蓮。
程蓮的孩子就是嫡出，是程家的唯一繼承人。
程蓮垂眸，緩緩地撫摸著被自己剪爛的荷包，風輕雲淡地說道：“程家是你和你姐姐的，你們姐妹倆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程清雪嗯了一聲。
“臉還疼嗎？”程蓮問。
“疼。”程清雪撒嬌地說。
“過來讓娘看看。”
“娘，大娘居然說我醜，明明那個冒牌貨才醜！我看大娘瘋得不輕——”
講到最後一個字時，她接收到了程蓮嚴厲的眼神。
她悻悻地閉了嘴：“知道了，我不會再亂說大娘了。娘你就是太善良了，大娘打傷了你那麼多次，你從不和她計較，還拿她當親姐姐敬重。”
程蓮拿了金瘡藥過來：“這是我應該做的，她畢竟是我姐姐。”
程清雪哼唧道：“我的姐姐要是這麼對我，我才不理她！”
程蓮笑了笑：“你姐姐不會這麼對你，你們一個孃胎裡出來的。”
“那是，姐姐最疼我了！噝——好疼！”程清雪的眼淚出來了。
程蓮放下金瘡藥，嘆道：“腫得太厲害了，你去找韓叔拿點藥，順便把我給你姐姐買的料子帶過去。”
“知道了。”
程清雪戴上面紗出了門。
魅姬悄無聲息地跟在她身後，五虎窩在魅姬懷中。
魅姬的懷裡也香香軟軟的喲！
“居然不在程家。”
魅姬嘀咕著，施展輕功跟了上去。
馬車沒走多久，便拐進了一條衚衕。
那裡黑黢黢的，空氣裡散發著染料與香料的氣味。
程清雪下馬車後，進了其中一間染坊。
魅姬飛簷走壁，來到一處屋頂上。
她輕輕揭開一塊瓦片，裡頭的談話聲傳了出來，一男一女。
女子道：“這次沒能帶回雪域天麻，聖女對你們很失望。”
韓叔誠惶誠恐地說道：“請聖女恕罪。”
女子聲音冰冷：“若非二小姐替你們擔了一部分責，你們應該清楚自己的下場。”
韓叔拱手：“是。”
女子又道：“聖女說了，計劃得提前了。”
“為何？”韓叔不解。
女子神色複雜地說道：“那個人快醒了。”
魅姬撓頭。
那個人是誰？
706 掙鳥食的五虎
“韓叔！”
屋外傳來程清雪的聲音，韓叔回頭望了望虛掩的房門，對女子道：“是二小姐來了。”
女子拿了桌上的罩紗斗笠戴上：“我先走了。”
韓叔拱手作揖：“恭送長使。”
女子從後門離開，程清雪打前門進來。
“韓叔！”
“啊，二小姐來了。”
韓叔笑著將她請進屋坐下，給她泡了一杯茶，拿了她最愛吃的果脯。
韓叔聞到了金瘡藥的味道，關切地問道：“二小姐，你受傷了嗎？”
提到這個，程清雪就來氣。
她黑著臉摘下面紗，露出了高高腫起的臉頰。
韓叔眉頭一皺：“這是怎麼一回事？看著像是鞭傷……二小姐是習武不慎將自己弄傷了嗎？”
之所以會有此一問，是因為韓叔並不覺得在王都會有人敢欺負程家二小姐。
程清雪委屈地說道：“才不是我自己練功傷到的，是府上來了兩個小騙子，自稱是我大娘的外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