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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幾日都在那華府的鬼宅,我當日醒來時人就在那裡了,那裡只有我自己,這些天我都、都一個人也沒遇到。”阿善越說聲音越小。
她一心想著法子逃跑,根本就沒想過自己逃出來時會直接與容羨碰面,所以對於容羨突然的發問她根本就沒心理準備,容羨盯著她看了片刻,薄唇輕勾含著抹戾氣。
“滿口胡言,我看你是真不想好好活著了。”
阿善很少見他如此,然而不等有所反應,馬車就停到了南安王府門口。
一直未動的容羨忽然傾身將她抱起,在聞到她經過井水浸泡身上躥涼的軟香時,他垂眸看了看她,在阿善呆滯的視線下把人裹入了自己的輕裘中,直接抱回了清波園。
“把她收拾乾淨。”在被伺候的下人拉去浴房時,阿善迷茫掃了眼端坐在外室的男人,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沐浴、更換舒適柔軟的衣裙,阿善在被下人簇擁著收拾妥當後,又有人喚她去前廳用膳。阿善總覺得這一切看起來詭異極了,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檢視了膳食,卻並沒有發現異常。
他容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阿善看著面前熱騰騰的飯菜,也是真的有些餓了。遲疑的拿起筷箸扒了幾口飯菜,她見容羨不在就邊吃邊想著對策,等到她吃飽了,容羨那邊也回來了,他站在門邊並未進入,只是問她:“吃飽了嗎?”
阿善猶豫的點了點頭,總覺得有些不安。
說起來剛剛容羨在抱她下馬車時不像是心情好的樣子,那一股子狠戾之氣明顯不會讓她好過。本以為踏入府門少不了一番折磨,結果他現在又是讓她沐浴又是給她換柔軟舒適的衣服,竟還在意她有沒有吃飽?
“你……要做什麼?”阿善警惕的從椅子上站起。
與剛才從井底爬出來的狼狽相比,如今站在他眼前的小姑娘一身粉嫩長裙搖曳,經過沐浴後整個人都水嫩嫩的很是軟綿。
容羨看出了她的緊張,只是側眸留下一句話:“隨我來。”
這是要去哪兒?
阿善雖然迷茫但是不敢不跟,於是就提著裙子追了出去。此時她身上這套衣裙是丫鬟們幫她選的,雖然飄逸但過於繁瑣,阿善沒走幾步險些被絆倒,她抓住容羨的胳膊,清澈的眼眸帶著幾分害怕。
“你、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眼看著這路越走越偏僻,阿善竟隱隱覺得有些眼熟。
在朦朧看到那座黑色閣樓時,阿善心裡一涼,幾乎是鬆開容羨轉身就跑。胳膊上的餘熱很快被風吹走,容羨停下腳步未追,只是冷冷開口:“攔住她。”
嗡——
就在容羨話音落下的同時,一柄閃著寒光的劍從阿善眼前劃過。
阿善被迫停下腳步,看著眼前忽然出來的黑衣青年只能往後退了一步,修墨不怎麼滿意,指著她威脅道:“回去!”
她就知道,容羨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在走到暗閣門前時,阿善死活也不肯繼續往裡走了,她扒住門框仰頭看著容羨道:“你真的要把我關起來嗎?”
以前的害怕大多數都是裝的,但這次阿善的害怕是真的。
她怕極了那種黑暗又充斥尖叫的環境,容羨見她抓著門框的手指發白用力,面無表情看著她道:“我告訴過你,不要逃。”
阿善搖了搖頭,再開口時嗓音裡帶了些哭腔:“我錯了好不好,我以後不逃了。”
這個時候暗閣的門已經被開啟了,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裡面都陰森森的沒有一點光亮。阿善不知是不是被嚇到幻聽了,隱約聽到一個男人痛苦的哀嚎,她雙腿一軟慢慢滑到地上,抱住容羨的腿顫著聲音道:“你不要關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