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三進的小院落裡,高母和高初禮埋怨著高淡泊:“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這不是不給女兒留顏面嗎?你是清廉了,別人怎麼想咱們的女兒?”
高父悲嘆的看著天空繁星閃耀,心裡暗想,但願我做的一切,能保住初禮一條命啊。
高淡泊已經無視於自己的生命了,只要保住兒子,就算是高家積德了。
莫清第一次正式登門拜見老師,高淡泊在狹小的書房見了他。
莫清謙卑的行禮:“老師,您為何要那麼做?高貴妃受皇上寵愛,您卻蝸居在一個小院子裡,不是廉潔,是讓他人看高貴妃笑話。”
高父冷眼看著莫清:“今日你來了,便來了,以後再來,我不會再見你。今日只有一句話送給你,你聽好了。
你是我學生,曦兒是我女兒,我能知道的一切,別人也會知道。
這裡是京城,不是零壁,你的對手是廖府,在廖府面前,你猶如一個白丁。
莫清,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你老師,也不會顧問朝廷任何事務,望你好自為之。”
莫清愣住了:“老師,您什麼都知道了?”
高父哈哈一笑,老淚縱橫:“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想知道,你要是還記得往日我資助你的恩情,不要再來打擾我們,我只想,保住初禮。。。。。”
莫清有些失落:“老師也不相信我的能力?”
高淡泊真是恨鐵不成鋼,他冷冷的說:“你走吧,從此我們恩斷義絕,我並不認識你。”
莫清對著高淡泊的背影,叩了三個頭,落寞的離去。
高淡泊頹廢的坐下來,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莫清啊莫清,這麼笨拙的理由,你都想得出來。
廖府隨意派人去查,你和高初曦的關係,就會一目瞭然,你們居然膽大包天,生下一個兒子,還想推他上皇位,你是白日做夢嗎?
人家不是不查,是時機未到啊,究竟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啊。
高淡泊哭自己沒有早日察覺,哭自己女兒白白教誨她多年,還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哭高府從此以後,將行走在刀尖。也苦自己清廉一生,最後毀在一個外人身上。
莫清,你就是一條惡狼啊。
高父為官幾十年,對於官道,比莫清了解得更透徹,而且他今天做得一切,切斷與莫清和高初曦的所有關聯,確實為自己以後鋪墊了一條活路。
事情已經發生,他無法挽回,那就只能護住高府其他人,如果高父貪婪高位,與莫清同流合汙,後果就是全家走上斷頭臺。
承乾殿裡,跳跳與粱淮吉閒聊著:“高父,真是一個精明之人啊。”
粱淮吉平靜的說:“這麼多外地官員,高淡泊是我見過最有魄力的,他來京城不過幾天時間,便與莫府關係,斷得乾乾淨淨,一人守在藏書閣,兩耳不聞窗外事。”
跳跳冷笑:“還不是自己女兒做的那些事,一眼就看清楚了唄。
也是狠心,足足八箱禮物,一箱都沒有要,府邸也退回了朝廷,住在一個破院子裡。”
粱淮吉笑道:“一旦事發,皇上看在高父為官清廉上,總會給他一條生路。”
跳跳微笑:“他本也是一個不錯好官,難怪二哥一再囑咐,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揭穿高初曦和莫清,他說會死很多無辜的人。”
粱淮吉嘆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莫清,太過於狂妄了。”
莫清如果聽了老師的話,悔過自新,不再參與太子之爭,或許廖府永遠不會把高初曦和他的事抖出來。
可莫清,偏偏不是一個甘於平淡的人,他怎麼可能看著到了嘴邊的肥肉飛走?
而且老師的話,也刺痛了他,他不會相信自己在廖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