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眼睛一瞪,就要發脾氣了,磊磊拍拍青蓮:“娘,你讓二哥說完嘛。”
所有人都放下筷子,盯著天明,一家人在一起多好,為什麼要磊磊去蘇州?
天明緩緩的說:“廖府過於招搖了,這次封賞,簡直就是大滿貫。皇上對我們很寵愛,很信任,但是我們要居安思危。”
青蓮一擺手:“你別說這麼深奧,我也聽不懂,直說。”
天明清清爽子說:“娘,您在家看到的是天下太平,可是朝堂之上的爭鬥,那是暗箭難躲。
就說皇上登基之事,皇室家族就鬧得很厲害,裡面關係的人和事,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
而且廖府已經不可能再平靜了,必然是各大臣關注的物件。
磊磊去蘇州做知府,遠離朝堂,去幹自己想幹的事,萬一我和大哥在京城出現什麼事,他還能獨善其身。”
青蓮也不咋咋呼呼了,張大嘴巴看著天明:“原來,還有這麼艱難啊?”
天明安慰道:“娘,我只是把困難想在前面,你別嚇著了。”
廖靖一拍桌子,大聲說:“天明的意思我懂了,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萬一摔一跤,全都碎了。”
話一落音,青蓮氣得拿起手裡的酒杯就砸:“你瞎說什麼啊,什麼雞蛋,他們是我們的兒子。你這個狗嘴。。。”
廖靖嚇得不敢吭聲了。
天意冷靜的說:“爹的話糙理不糙,天明就是這麼想的。
娘,我們聽天明的,弟弟最小,風華正茂,去地方上看看,也是有好處的,你看志澤,從河南迴來以後,成了工部尚書,多好?”
道理青蓮都明白,可是她捨不得磊磊啊,這個兒子本來就是留給自己養老的,結果跑到千里之外的蘇州去,換誰也不甘心啊。
可是,如果不讓他去,萬一摔一跤,那廖府怎麼辦?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天明看青蓮還在傷心,安慰道:“娘,為什麼讓磊磊去蘇州?因為在蘇州,我還有一處府邸,而且也有不少朋友,磊磊去了,肯定沒有危險的,您放心吧。”
也是,天明在蘇州待的時間那麼長,肯定能安排妥當的。罷了,罷了,還是讓他去吧。
一頓開開心心的飯,最後吃得如同嚼蠟,散席以後,青蓮罵罵咧咧的說:“天明真是掃興,就不能明天再說嗎?”
廖靖往椅子上一躺:“我不這麼認為,我道覺得,天明才是範公說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才是最冷靜的。
像你這麼咋咋呼呼,恨不得又要去找王夫人炫耀一番,不出事才怪呢。”
青蓮心裡認同,嘴上卻不滿:“我就要去炫耀,你不知道啊,王夫人可是在我面前炫耀幾十年了,夫君是狀元,兒子是諫官,嘖嘖,你沒有看到她嘚瑟的樣子,我明天就要去找她好好嘚瑟一番。”
廖靖真是怕了青蓮,討好的說:“好,你去顯擺吧,把以前的面子都找回來。”
青蓮想起來什麼,說道:“柳絮也封了三品誥命夫人,不知道她是否高興,明天我得去看看她。”
廖靖坐起來:“青蓮,你和柳絮以前是好得穿一條褲子,但是近一年,我看你們來往極少,是不是鬧彆扭了?”
跳跳麝香中毒的事,青蓮一直沒有說,現在也不敢說啊,搪塞道:“她天天忙著治病,哪有時間理我。都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有什麼彆扭?你可別瞎猜。”
青蓮對著銅鏡,拆卸著髮簪,心裡卻是很沉重。
我可憐的女兒,嫁給趙頊,本是情投意合,殊不知鬧鬧會如此記恨,都成婚快三年了,肚子一直沒有動靜,貴為皇后,沒有孩子,到底也是遺憾啊。
青蓮嘆了一口氣,白天的喜悅,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