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赫連鄴猝不及防被絆倒,狠狠地朝後摔在了雪地裡,手中的紅纓槍也摔了出去。
他儼然沒料到衛廷捱了他那麼多內力,居然這麼快就能動了。
衛廷抓起手邊的長劍,起身一劍朝著赫連鄴的心口刺了下去。
赫連鄴連忙朝另一側一滾,衛廷的劍深深地扎進了他身後的雪地中。
赫連鄴穩住身形,一腳踹飛衛廷的劍。
衛廷又拾起了他掉落的紅纓槍:“赫連鄴,你的傷勢還沒有徹底恢復,你死定了!”
此話一出,赫連鄴的眉頭微微皺了下。
他身後的北燕大軍,也齊齊變了臉色。
衛廷沒有說錯,上一次與鬼怖交手受了傷,之後又遭到南陽王與蠱師的算計,他傷了根基,的確還差一點才能痊癒。
“殺你是夠了!”
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一拳朝衛廷轟了過去。
衛廷足尖一點,凌空而起,紅纓槍化作蛟龍,自半空衝他攀咬而下!
二人過了十幾招。
衛廷越發篤定他舊傷未愈。
這是殺掉他的大好時機,不會再有 675 體貼的衛小寶
邊關的冬季既寒又長,鵝毛般的雪紛紛揚揚落了一整日。
衛廷是被一陣嘹亮的吆喝聲吵醒的,似乎誰在喊開飯了。
他的身子十分虛弱,連睜眼都感覺到眼皮的沉痛。
“嗤~”
一道輕嗤聲自一旁傳來。
衛廷忍住疼痛將眼眸睜開,艱難地將脖子轉動了一個極其的微小的弧度,眼珠子斜了又斜,終於看清是誰在發出那種欠抽的聲音了。
威武侯嫡子——景弈。
景弈渾身纏著繃帶,坐在他對面的竹床上,說是坐,其實是半躺,只不過背後墊了折起來的大厚褥子,讓他看上去像是坐起來了一樣。
“這是哪裡?”
衛廷虛弱地問。
景弈並未徹底恢復的微微沙啞嗓音說道:“葭縣,軍營。”
“葭縣?”衛廷皺了皺眉。
他開始回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與赫連鄴雙雙倒在了雪地裡,之後他好像又拿起劍去殺敵了,可殺著殺著……後來的事他就沒印象了。
能在軍營說明他沒死,也說明大軍應該沒有輸。
他才不會問景弈,這小子滿臉都是嘚瑟,堅決不讓這小子給裝逼的機會。
衛廷淡淡問道:“你怎麼也來葭縣了?你不是在甕城?”
景弈:“呵。”
衛廷:小子,剛清醒就皮癢了是吧?
景弈是上午清醒過來的,醒了就死活不留在甕城了,醫官們無法,只得把他送來了葭縣。
至於為何會與衛廷一個營帳,那還不是傷兵太多,營帳有限。
景弈被齊勝抽了七七四十九鞭,體無完膚,蘇小小用繃帶與紗布把他纏成了一個小粽子,只露出一顆英俊帥氣的頭來。
衛廷的情況也不遑多讓,他連肋骨都裂了兩根,腿也差點兒折了,不僅被纏成大白粽子,還有一隻腿被吊著,脖子上也戴了護具,真是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就說你菜,殺個人也能殺成這樣!”景弈毫不吝惜自己的毒舌。
誰讓自己昏迷時還要被這傢伙臭屁顯擺,現在他要把場子找回來。
衛廷呵呵道:“是,你厲害,有本事別讓我把你揹回來。”
景弈道:“你不也是別人揹回來的?”
衛廷沒力氣和他吵,閉上眼嘀咕道:“五十步笑百步。”
……
山谷的戰鬥打了一場又一場,伴隨著赫連鄴隕落的訊息傳開,北燕的氣勢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