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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安搖頭:“公子說自己沒病,不肯看大夫。”
看來是諱疾忌醫。
蘇小小繼續問道:“你家公子的情況持續多久了?”
鄧安說道:“好幾年了吧,我是前年到公子身邊伺候的,那時公子就已經這樣了。”
蘇小小點了點頭。
鄧安又道:“不過,你做的點心,我家公子能吃下三兩塊。”
連孩子都不只吃三兩塊,可倘若知曉他家公子有多不能吃,就會明白吃三兩塊點心還不吐出來,是多難能可貴的一件事了。
如此,這果醬來的正是時候。
蘇小小把果醬遞給鄧安:“我自己熬的醬,以後你家公子想吃什麼,你就和我說。”
鄧安笑著接過來:“那我先替我家公子謝過了!”
蘇小小莞爾:“不謝,我還沒多謝你家公子對小虎的賞識呢,你讓你家公子放心,我會把小虎送過來學琴的。”
鄧安一個踉蹌,朝前栽去——
屋內。
張琴師過來探望凌雲。
“你怎麼又這樣了?不是已經能吃東西了嗎?我就知道你是在誆我!”張琴師遞上一杯溫水。
凌雲沒說話。
張琴師把他屋子收拾了,一回頭,問道:“你的箏呢?”
“送人了。”凌雲淡淡地說。
張琴師如遭雷擊:“什麼?那可是九鳳!天下 221 奪回身份
卻說秦滄闌將一切對景宣帝和盤托出後,景宣帝也是一宿沒睡踏實。
所幸是今日不必早朝。
福公公聽到龍榻上的動靜,前來伺候景宣帝更衣洗漱。
“陛下,您有心事?”福公公為景宣帝穿上龍袍。
景宣帝嘆氣:“你說秦滄闌……怎麼就真敢說的?他就不猶豫兩下?”
從秦滄闌交代的時間軸來看,分明是剛落實秦徹的身份,便立刻入宮覲見了。
這可不是一樁喜事,恰恰相反,是護國公府的秘辛與醜聞。
俗話說的好,家醜不可外揚。
要懲罰秦徹多的是法子,不一定非得鬧到御前。
福公公笑了笑:“老護國公是武將,直來直去的性子。”
景宣帝搖頭道:“他這不是直來直去,是完全不顧護國公府的顏面啊。也是,實打實掙來的軍功,哪裡還需要那起子虛名?”
秦滄闌是當真不在意名聲嗎?
未必。
只不過,比起護國公府的名聲,他更在意的是幾個孩子會否受委屈。
他必須從一開始就表明自己的立場,不給任何人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
就算景宣帝想勸他三思也不行。
福公公笑著道:“那也是因為碰上了陛下這樣的明君,才敢對陛下毫無保留、推心置腹。”
景宣帝被他逗笑了:“你這張嘴。秦滄闌不是信任朕,他是狠,真狠。養了二十年的‘兒子’,說不要就不要了……秦徹不僅是冒認了身份這麼簡單,朕冊封他為護國公,是以秦滄闌嫡子的身份,他犯下了欺君之罪。朕可以賜死他的。”
福公公道:“陛下不會這麼做。”
景宣帝嘆氣:“是啊,他秦滄闌可以翻臉不認人,朕不能。秦峰父子當年追隨先帝南征北伐,秦滄闌還年輕,陪伴在先帝身側的大多是秦峰。秦峰與先帝出生入死,先帝臨終前還記掛著他,為兩家定下了親事。秦峰的小兒子,朕不能殺。”
福公公輕聲道:“陛下仁慈。”
景宣帝自嘲道:“朕就是太仁慈了,朕當年若是也能如秦滄闌這般狠絕……”
後面的話,景宣帝沒說了。
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