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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後,一道暗影自夜色中剝離,悄無聲息地來到衛廷身後。
他的動作很輕,換做旁人根本無法察覺。
衛廷淡淡開口:“又做什麼?”
尉遲修嘆氣:“又被發現了,大人你怎麼發現的?我哪裡露餡兒,你說,我改。”
衛廷:“你活著。”
尉遲修:“……”
尉遲修懟不過衛廷,自我幽怨地一番,果斷切換話題:“大人,方才那丫頭說,會把兵符還給您,是真的嗎?”
衛廷眸光微冷:“不知道。”
尉遲修道:“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等我們拿回兵符,就能立刻返回京城了!”
這破地方,他再也不想待了!
他的屁股。
他的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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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小是聽到了蘇玉孃的哭聲才趕過去的。
老蘇家的大門緊閉著,是從裡頭插了門閂。
她拍了幾下門,沒人來開。
蘇玉孃的屋裡,一家子鬧開了,老老實實全擠在裡頭,也難怪聽不見拍門聲。
“把孩子還給我!”
是蘇玉娘帶著哽咽的聲音。
蘇燦抱著孩子往後退了一步,蘇玉娘撲上前,被蘇大郎與蘇二郎攔住。
蘇大郎語重心長地說道:“妹妹!你別鬧了!孩子是鄭家的,人家讓把孩子送回去,天經地義!咱們也不能一直養著鄭家的孩子!”
蘇玉娘駁斥道:“孩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怎麼就成他鄭家了!孩子吃我的、喝的我,花你們一個銅板了嗎?我給家裡拿了二十兩!養不活我們娘倆嗎!”
蘇大郎避重就輕:“這孩子姓鄭!就是鄭家的!”
當她被庸醫治得半死時,她的大哥將庸醫痛揍一頓,她當時多感動,此刻就有多寒心。
蘇玉娘咬牙道:“你們把孩子還給我!不然我和你們拼命!”
“蘇玉娘!”蘇老爺子沉聲叫了她的名字。
這已經是很嚴厲的稱呼了。
蘇玉娘哀求地看向蘇老爺子,試圖喚醒二人之間最後一點祖孫之情。
“爺爺,你讓大哥把孩子還給我,孩子是我辛辛苦苦生的,是我的……”
蘇老爺道:“既捨不得孩子,你就和她一起回鄭家去。”
蘇玉娘冷冷地笑了:“你們得罪了鄭家,就想拿我去抵債嗎?馮柺子的事又不是我乾的!你們有本事把蘇錦娘賠給鄭家呀!”
蘇二郎冷聲道:“你還敢提馮柺子!不是你死活不回鄭家,馮柺子會住到家裡嗎?”
這話,與蘇錦孃的一模一樣。
真是親兄妹啊。
蘇玉孃的心涼到了極點。
她對這個家徹底絕望了。
她曾以為孃家是自己的避風塘,是她天真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從她坐上花轎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個外人了。
“為了堵住馮柺子與鄭蘭秀的嘴,你們拿我去填,好,好,很好。”
蘇玉娘忽然就笑了。
笑得瘋狂、笑得痴癲。
她跌跌撞撞地出了屋子。
沒人攔著她。
只當她是終於想通了,肯回鄭家去了。
就在這一霎,異變突生!
蘇玉娘忽然朝堂屋裡供奉著靈牌的案桌撞了過去!
方氏:“玉娘!”
蘇三郎:“大姐!”
沒人料到這一變故,想阻止,卻人擠人擠在了門口!
來不及了……玉娘要撞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