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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筆一劃的將這三個字在雪地中寫出,阿善筆鋒凌厲,字字大氣。
她想了許久都想不出書中有關幻淚石的記載,說來也是挺好笑的,她堂堂一個穿書者被困在山上十年,本該可以做窺探天機的人如今卻被困成了局中人。
就這麼想著,她連帶著子佛也討厭了一分,因為那條幻淚石,她又想起子佛從死人身上給她拽下來的滴血石。
不知不覺就將自己心中想著的那個人名字寫了出來,隨著‘佛’字最後一筆落下,身後罩下一片陰影——
“子佛?”
容羨每次從地宮出來身上都涼的厲害,以往他出來時大多數會選擇去沐浴,但今日他出了後山,忽然就想起剛才他抱住阿善時那溫溫軟軟的熱度,沒想到他回來人還沒抱住,倒是又讓他看到了自家世子妃這手好字。
子、佛。
輕緩將那兩個字念出,容羨略拖的音調像是在預謀著什麼。他垂著眼眸將雪地中的這兩個字又反覆看了幾遍,在阿善抬手想要去擦時,他傾了傾身將手搭在了阿善的肩膀上,“擦它做什麼?”
容羨輕嗤了聲,“你若是不提他,我都要忘了你身邊還有這號人物。”
以前在錦州城的時候,阿善不知道他的身份什麼話都愛說給他聽。當時他實在對這小姑娘沒興趣,後來為了調查她細細盤問中,他也只是知道她被一個人困在山上十年,那個人的名字叫子佛。
十年。
容羨以前沒覺得什麼,今日看著這兩個字,他忽然記起這個滿口說著自己是從山上逃下來的姑娘,逃命時包袱中不僅裝著那個男人的衣服,每當同他說起‘子佛’這個名字時,還總是笑眯眯的十分愉悅歡喜。
落在阿善肩膀上的手忽然重了一分,容羨忽然就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今日為夫剛好無事,不如你就來給夫君講講你和那位子佛的故事吧。”
他倒是十分好奇,阿善那十年間是怎麼和一個困她十年的男人相處的。
逃離夫君三
“……”
其實阿善和子佛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如果非要追問, 那就是一個為了活命努力的討好與堅強客觀, 另一個為了一己之私禁錮別人的自由,神秘而又冷漠。
他們之間的關係, 相互依存也相互排斥。
“你……真的要聽嗎?”
阿善被容羨直接抱到了書房中。他將人安置在書桌側的小榻上,回身往書架處走時淡淡‘嗯’了一聲,“說說吧, 就當是聽故事了。”
阿善嗤了聲, 雙腿垂在榻下不停晃動著, 既然他說是聽故事, 那她可就隨意了, “這話說啊, 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殿,殿裡有一個神秘的美少年還有一位漂亮的小仙女。”
話音在這裡一頓, 阿善扭頭去看容羨的反應,見他倚靠在書架旁手中拿著本書細細翻閱,並沒有打斷她的意思, 她繼續:“那座山名為佛岐山, 那座大殿名為雲殿,至於殿中住著的美少年和小仙女,他們一個名為子佛, 一個喚阿善。”
講了半天, 阿善其實一直都在原地徘徊。她太無聊了, 雖然這會兒很想說話,但是並不太想和容羨講自己和子佛的故事,見他垂著眸子看書仍舊沒什麼反應,阿善喊他:“喂,你有沒有聽我講故事啊,你要是不聽我就不講了。”
容羨翻了頁手中的書,眼皮也不抬道:“你可以講些我沒聽過的。”
阿善現在講的這些,之前她在錦州城絮絮叨叨都反覆說過很多遍了。
緊閉的書房門輕敲了兩下被推開,端著托盤進來的小廝在書桌前放了盞茶後,又貼心的在阿善的榻桌前擺了幾盤小點心。阿善被這麼一打岔忘了自己想說什麼了,她聽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