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玥回到屋裡,心裡難受得很,每次看見自己的姑姐回家,跟婆婆親熱撒嬌之時,自己也會幻想著,如果我跟和母親也如此親密,該多好啊。回來之前,也想了,要不就原諒她吧,當初大太太慘死,爹意志消沉,母親也是無可奈何啊。可是,真正面對的時候,廖玥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一幕幕刻骨銘心的疼痛,自然就湧上了心頭,黑夜的恐懼,僕人的欺辱,還有哥哥被土匪打得全身是血的畫面,一一浮現出現。
宇文浩帆輕聲安慰:“玥玥,過去的總要放下,娘年紀也大了,萬一有那麼一天,像嫂嫂一樣突然沒了,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廖玥不回話,靜靜的流淚。宇文繼續說:“如果她是為了自己過好日子,丟下你不管,那我們是絕對不能原諒的,可是她陪著爹,也同樣牽掛你啊,那種煎熬,肯定是不好過的。再說了,娘想著家裡有那麼多僕人照顧你,也不知道他們欺負你啊。你看你哥哥,他也是這麼過來的,可是他就沒有恨,而是理解,跟娘和解,也就是跟你自己和解,你還有娘,你大哥都沒有娘了,要說可憐,大哥更可憐。”
廖玥擦拭了眼淚,翻身到了床上,對宇文說:“我累了,要睡會兒,你出去吧。”宇文浩帆嘆口氣,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第二天,青蓮催促廖媽媽早早去了廖府,而且吩咐在廖府多呆一段時間,自己以前住的小院,東西都在,讓廖媽媽就住在小院裡,自己去了茶鋪,青蓮實在不知道怎麼與那脾氣飄忽不定的廖玥相處,乾脆出來躲清靜了。
小九基本都是住在茶鋪,因為入冬以後,不用做茶了,女工都放假了,店鋪的房間也空出來不少,小九事業心又強,以店鋪為家,差點把小姐都忘記了。
小九看見青蓮,高興的跑過來:“小姐,今天怎麼有時間來看我啊。”青蓮嘆了一口氣:“我要是不來,你都忘記我了,現在想見你,還得親自上門啊。”然後又問:“茶鋪生意怎麼樣?”小九眉飛色舞的回答:“對門的茶鋪關了以後,生意好多了。沒多久就要過年了,備貨的人也多,小姐,我忙完這批茶葉,就回去陪你,天天陪你。”青蓮嘴一撇:“臨近過年,繁樓就忙不贏了,你想休息,沒門,抽幾個人去繁樓幫忙。”小九也很高興:“更好啊,只要有錢賺,夥計們都願意的,誰願意坐在家裡吃老本啊,小姐,你說我們以前在李府,想賺錢都沒有門路,現在好了,只要肯幹就有錢。”
只有窮過的人,才知道錢的重要性,就怕又窮又沒有門路,現在有機會,誰不願意多賺點呢?青蓮拉著小九,把明年要開皇家酒樓的事,大致的說了一下,小九立馬錶態:“我去幫你。”青蓮反問:“你走了誰做茶?這是我的第一個店鋪,就像自己孩子一樣,茶鋪只能你來做,換了誰都不行。”小九也很為難:“那皇家酒樓怎麼辦?”青蓮搖搖頭:“再看吧,皇家酒樓是皇上逼著我做的,不像茶鋪和繁樓,是我自己拉扯的。”小九猛然點頭:“我懂了,茶鋪和繁樓是親生的,皇家酒樓是養子。”青蓮:“我。。。。你能不要比喻得這麼俗氣嗎?”
廖媽媽一大早來到廖府,就看見了正在院子裡指揮丫鬟們幹活的廖玥,她沒有變,還是那麼跋扈。以前家裡的僕人欺負她,她就叉著腰與僕人對罵,還去找了牙行,把她們賣了,再重新買一批迴來,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為了自保,總是做出很多讓人意外的事情來。
廖媽媽卻是心疼她的,十來歲的小女孩,誰願意潑辣?不出一年,左鄰右舍都知道廖家有個厲害的姑奶奶,還指著她說:“以後看誰敢娶你。”沒有娶?她自己把自己嫁了,還拿回來很多嫁妝,就是這些錢,養活了廖府,讓老爺也有了本錢,才慢慢發家的。可憐的大小姐,嫁到了遠在千里的青州,好幾年才能回來一次,如果不是家庭變故,她完全可以在京城找到一個如意郎君,也不用跑那麼遠啊。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