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愣了一下。
很突兀的,他笑了出來,“你這話我以前聽過,是不是一本小說裡面的?”
“什麼小說裡的?我怎麼不知道。”陳曦滿臉認真。
“你剛剛那句話,我記得好像是一個叫陳平安的小說人物說過,印象深刻。”
“哦,那大概是巧合吧。”
“話說你真的不能放我一命嗎?你若不放我一命,你和我聊這麼多做什麼?”
李玉辰的語氣,不知從何時起已經帶上一絲虛弱。
他真的快要死了,他始終都沒放棄活著的希望。
陳曦說:“其實我是一個好鬼,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你聊這麼多,就是希望你能安心上路,不留遺憾地上路。”
“這麼說,你和我廢話這麼久,就是想送我一程?”
見陳曦沉默著沒開口,李玉辰豎起大拇指道:“你真是個好鬼。”
“我看你快不行了,你還有什麼遺願嗎?”陳曦問。
可能是知道陳曦不會饒過自己,李玉辰終於不再偽裝,不再虛與委蛇。
他臉上露出了一抹偏執與不甘,“所有女人都該死,那些靡卵蟲渾身都散發著惡臭,真的好想殺死她們,將她們全都殺乾淨,殺得一個不留!!”
陳曦搖頭說,李玉辰的這個遺願,他怕是不能幫他完成了。
剛剛那句充滿偏執與不甘的話語,好似耗費李玉辰的所有力氣,讓他整個人都虛弱地癱在椅子上。
看得出來,他真的要不行了,好似下一秒就會斷氣。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當虛弱到極致的時候,李玉辰的意識好似都變得不清醒起來,他的傀儡身體也開始腐敗。
意識不清醒之際,李玉辰嘴裡嘟囔著他不能死,他真的不能死。
他說女人都是靡卵蟲,他說他要是死了,誰幫他的那些兄弟們對抗那些只會吸血的靡卵蟲。
他曾經說過,只要是男的,就都是他的兄弟。
他意識不清醒地呢喃著,說沒有了他,他的那些兄弟們該怎麼辦。
他還說,他的廣大兄弟們不能沒有他,就像西方不能沒有耶路撒冷。
他嘟囔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徹底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