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清醒夢,所以在聽著小女孩的話後,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小傢伙怕是自己腹中的邪胎。
按理來說,在明白這是自己腹中的邪胎後,她應該會恐懼或者抗拒才對,但詭異的是,她心裡卻逐漸湧現出一股愛意。
這是一種鐫刻在人類基因裡的情緒,是人類女性偉大的母愛。
就好像是喚醒,又好像是某種情緒封印被開啟。
一時間,母愛的情緒就宛如決堤之水,徹底在秦雅內心氾濫,並且越來越濃郁,越來越濃郁。
很快,她便徹底沉溺在這種情緒中無法自拔,緊緊抱住夢中的小女孩,發誓一般的哭著說,“媽媽不會不要你的,絕對不會把你打掉的。”
那濃郁到極致的母愛,讓秦雅想要將一切都交給自己女兒,哪怕是自己直接死去,她也不願將女兒打掉。
小傢伙聽了她的話,瞬間就開心起來,一口一個媽媽的叫著。
聽著女兒叫自己媽媽,秦雅頓時感到無比幸福,彷彿有生以來頭一次這般幸福。
接下來,就是母女溫馨而又其樂融融的互動畫面。
她有給女兒講故事,有和女兒一起做遊戲,有和女兒聊天說話,有和女兒一起暢想她出生以後的美好未來。
就這樣。
一直等秦雅天亮後甦醒過來,她都還沉溺在夢裡的情緒中。
然而夢終究是夢,隨著徹底清醒,雖然那強烈的母愛還在,但她的理智卻也逐漸浮出水面。
理智一遍遍告訴她,昨晚的這個夢,肯定是腹中的邪胎在蠱惑自己,自己絕對不能被邪胎給蠱惑了。
自己懷的是鬼的孩子,是個邪胎,是個極其恐怖的東西,自己必須要將其給打掉。
必須打掉……必須打掉……必須打掉……
理智就彷彿是個單獨的意識,一遍遍在她腦海中叫喊。
然而那無比強烈的母愛,在此時就彷彿化作了另一個意識,一遍遍喊著不能將孩子打掉,喊著這是自己的女兒,自己已經答應過她,要帶她看這世間的一切繁華。
一時間,無比強烈的母愛情緒,與她的理智,在她腦海中掀起了一場無形的大戰。
秦雅只覺自己整個人,就彷彿要被分裂成兩半。
一半主張生下孩子,要將自己認為美好的一切都給孩子。
另一半則主張打掉孩子,一遍遍說著這是邪胎,昨晚的那個夢是來自邪胎的蠱惑,自己絕對不能被蠱惑,不然必將陷入萬劫不復。
母愛與理智的持續交鋒,逐漸讓秦雅的腦袋開始隱隱作痛,讓她嘴裡忍不住發出痛哼。
逐漸的,理智開始佔據上風,打掉孩子的念頭越來越堅定,越來越堅定。
然而母愛的情緒彷彿會反撲一般,在被壓制後,竟是瞬間讓秦雅腦海中回想了一遍昨晚夢中的場景。
一想到自己竟然要親手打掉自己的女兒,無盡的悲傷不由讓她眼中流出淚水。
與此同時,生下女兒的念頭也變得越來越堅定,母愛的情緒徹底將理智給壓下去。
然而還沒壓制多久,理智卻又重新反攻佔據上風,讓她腦海中浮現宛如走馬燈一樣過往的畫面,讓她逐漸認清現實,告訴她必須要將孩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