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髮是細軟的烏黑,垂著眸子默不作聲的時?候,冷白清瘦的臉瞧著有些不苟言笑。
但其實?,他微微眯起眼睛的時?候最可?怕,尤其是一動不動盯著一個人時?,有種山雨欲來的迫人威勢。
但也是俊美的,這樣冷白的面板,烏黑的眉眼,回首望來時?宛然一笑時?鮮活奪目的恣意神情,如工筆勾勒般不可?思?議。
鍾黎無意間便有些沉醉,都忘了過去,手?裡的毛巾捏了又捏,都滲出了水。無限好文,盡在
「還要站那?邊盯著我看多?久?」他聲音裡俱是淺淺笑意。
也不需抬眼看她,鍾黎的臉已經紅透。
她在心裡暗啐一聲,走過去將?毛巾遞給他擦手?。
遞過去時?像是想起什?麼,不忘提醒一句:「放心容公子,這是全新的。」
「讓我用你的也行啊,我不嫌。」他悠然調戲她的口吻,擦完手?抬眸時?,眉梢眼角都帶著笑。
這人天?生?一副靜若處子動若雷霆萬鈞的面孔,動靜皆宜,不笑和笑時?兩副面孔,卻也是截然不同的風采。
鍾黎受不住被他這麼緊緊盯著,移開目光:「我嫌棄。」
望著她臉上彆扭和還未消散的熱意,他笑而不語,欠身點?一點?茶几:「給我續杯茶。」
鍾黎怒了,瞪他:「真當我是傭人啊?!」
他一點?兒不自在的意思?都沒有,人自在地往後靠,跟她講道理:「客隨主便,我是客,你是主,應該誰招呼誰?」
鍾黎氣憤地去了廚房,拿來水壺給他倒水。
水聲清晰,在彼此之間奏樂。
鍾黎倒水的時?候自然地捱得他極近,稍稍抬頭,他冷峻靜謐的面孔就近在咫尺,眼眸微眯,有那?麼一瞬她好?似被鷹隼盯住似的,心裡不由一跳。
好?在他很快斂了神情,鎮定如往常。
鍾黎這時?接到了一個電話,她沒多?想就拿起來接通了。
屋裡很安靜,沈斯時?愉快的大嗓門很快透過話筒傳遞過來:「黎黎,你收到我給你的禮物了嗎?」
男孩聲音清越好?聽,透著滿滿的朝氣和愉悅。
掩不住對她的喜歡和依戀。
容凌的笑容斂了,唇邊有一絲輕諷。不過下一秒又恢復如初,垂下眸子,神色漠然地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口茶。
鍾黎下意識去看容凌,不知為何有些心虛,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
「收到了。你是在拍戲嗎,大半夜給我打電話?」
他一拍腦袋,笑道:「你瞧我這個腦子。這大半夜的,不打擾你了,我明天?再跟你說,你先休息。」說著就風風火火地掛了電話。
室內又恢復了安靜。
可?不知道為什?麼,氣氛就是莫名詭異。
鍾黎看向容凌,將?手?機疊在掌心:「他就是這樣,跟個小孩子一樣。」
容凌神色淡靜地點?點?頭:「嗯,看出來了。」
室內再次恢復安靜。
鍾黎有好?幾次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又被他冷漠的神色勸退了。
鍾黎咬了下唇,回到廚房把果盤清洗乾淨。溫熱的水流滑過手?指,她心裡卻冷寂一片,訥訥的正有些茫然,頭頂倏的落下一道高大壓迫的身影。
她回頭時?的驚呼被他驟然落下的吻堵住。
整個人被翻了過來抵在檯面上,腰也在他的掌控中了,他就這麼一隻手?扣著她的腰,一隻手?撐在她身側的檯面上狠狠地吻著她。
後來攬了她的腰猛地抱推到檯面上。
驟然失重?,鍾黎心慌地抱緊他,人還是半仰著往後倒,欲墜不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