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黎膚色白,一雙杏仁眼勾挑而微揚,含羞帶怯地?望一人時?,能滋生?所有的陰暗,摧毀所有的冷靜。
容凌面上挺平靜,可起伏的胸膛還是洩出了幾分底細。
他猛地?扣住她的腰,把人往懷裡?帶。離開中島臺的撐託,鍾黎難免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驚悸中便更視他為攀巖石、避風港,雙臂更緊地?纏繞他,如藤蔓依附大樹而活。
耳邊是他意味不明的低笑?聲,手往上託扶,相?觸那一刻她的心也好似微微凹陷了一下,很快很快,道貌岸然的矜持就蕩然無?存了。
「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他嘴裡?哄著,又含吻住她,指尖撥挑著揉弄她的唇瓣,輕弄慢捻極盡鑽研。
鍾黎更緊地?抱住他,不覺已蜷曲起小腿,深深地?埋入他的胸膛裡?。
她不想發出聲音的,可還是忍耐不住,細細碎碎的嚶嚀聲,如窗外潮濕的雨夜一般催人僨張。
「餓……」她可憐巴巴地?掛在?他身上,控訴。
他手往上揉了一下她的唇,指尖帶上一絲晶瑩的液體。
鍾黎嫌棄地?別過頭,聽得他又在?她耳邊狎笑?,說自己的還嫌棄。
鍾黎不想說什麼,不自禁併攏了膝蓋,可完全收攏不了那顆心,她手推搡他,繼續控訴:「真?的餓,你說要給我煮麵吃的……」
「一會兒就給你煮。」望著她面上的紅霞,他呼吸略有些紊亂。
鍾黎掛在?他身上,不由地?晃蕩了一下,餘光裡?看到他另一邊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昭示著他的隱忍。
她雪白的小臉在?昏暗的燈光裡?,更像是被灼燒似的,泛起迷人的醉紅。她掙紮了一下可是滑得太深了,連堪堪掛在?他身上都有些艱難。到晚8點時?,雨就噼裡?啪啦跟鼓點似的敲在?玻璃上。
像一場急驟的樂章,伴著白色無?聲的閃電,劃亮漆黑夜色。
鍾黎有些害怕,不由又併攏了一下膝蓋,裙擺下飄蕩盪的有些涼。原是剛才弄濕的地?方有些幹了,她手握成拳頭在?他肩上砸了一下,以?示抗議。
他低笑?一聲抽開手,替她整了整衣擺上的褶皺:「我去給你煮麵。」
鍾黎感覺倏然被放鬆了,感慨終於解放,可心裡?又空蕩蕩的,好像又急需被什麼填滿。她覺得自己下作,想些有的沒的,目光卻忍不住追隨他寬展的脊背和高大的體魄,不由去摸中島臺上的水杯。
水杯傾翻,在?檯面上灑出一片水痕。
他聽到動靜回頭,就見她紅著臉手忙腳亂地?收拾起來?,一聲都沒吭。
面扔如鍋裡?,瞬間翻開一層白色的鹼沫。
鍾黎回頭去看,猶豫著問:「……你不給我弄個湯底嗎?」
「湯底?你要什麼湯底?」
鍾黎:「……」就不該相?信他,他會做飯?太陽打西邊出來?吧。
她穿上拖鞋,氣憤地?就要朝他奔去。結果因?腿腳酸軟,差點打個趔趄。容凌眼疾手快,長臂一展就撈住了她,低看她一眼:「還站不穩?」
她咬了下唇,在?他調侃的目光裡?站直了:「只是不小心……」
這當然是違心話,不用細想她都知道自己剛才在?他的掌控是怎麼失控痙攣的,只需看他幽深的眸子,似笑?非笑?的面孔就行了。因?窗外是暗色,玻璃窗上便愈加明晰地?倒映出她放空的臉。
那樣不滿的渴求,帶著對他深深的依戀和迫切。她當時?整個人幾乎是伏在?他身上,往下沉,一直往下沉,浸入一片溫熱的泉水中,好似已經沒有任何力氣,起不來?了。
那湖泊的中心還漸漸旋起一個漩渦,攪動著她的潮意,讓她幾乎崩潰決堤,嚶嚶泣泣的聲音倒似撒嬌,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