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江肅洲】不過細節還沒有敲定下來,昨天來的那幾個小姑娘不來了,今天我們還是原時間下班
【江肅洲】謝遠好像還沒跳完吧?等他把舞跳完了就可以下班了
他可能實在是無聊,又跟我抱怨了好一會兒今天沒什麼生意的事情。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心裡想著許衷怎麼還不回來。
【江肅洲】你急著回家嗎?
【我】其實還好
【江肅洲】……
【江肅洲】我到了下班的時間就先走了
【我】嗯
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我把手機放在一旁抬起頭。
許衷拉開門站在門口,柏林夜的燈光將他整個人都照得身高腿長。
他說:「這麼乖,真的一直在這裡等我啊?」
我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正想問他是不是現在就回家時,楊明陽從他身後轉了出來。
他皺著眉看了看我,臉色有點陰鬱,我突然就想到他在許衷把我打發走後對許衷說的那句「你瘋了是吧」,心一下就吊了起來。
我知道許衷和楊明陽的交情,在楊明陽看來,許衷就是「為了跟我在一起才會選擇拋下家大業大的承志集團,跟我過吃糠咽菜的生活。
這跟他之前興趣來了就包養一個小情人是兩碼事。
許衷推了推楊明陽的肩膀:「別沉著臉了。」
楊明陽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你最好能說到做到。」
我在心裡猜想他們倆是不是花四五個小時吵了一架,否則怎麼楊明陽的表情這麼難看。
許衷沒接話,他走到我身旁,伸手拿起我的手機:「別管他,單身狗都是這樣的。」
楊明陽對「單身狗」這個評價不置可否,我猶猶豫豫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就被許衷拉著手帶出了休息室。
柏林夜裡的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謝遠正蹲在臺上仰著頭髮呆,聽到腳步聲後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我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視線從許衷臉色一掠而過,在我們倆交握的手上停留了很久。
許衷停了下來,他扭過頭往謝遠的方向看去。
謝遠有點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像是先一步繳械投降。
許衷臉上掛著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謝遠。」
我注意到謝遠整個人都僵住了。
「當年我把給你的卡要了回來,你不也沒餓死嗎?」他臉上的笑意很淡,我頭一次看到他說話是這樣的咄咄逼人,「就是不知道你沒事就往胳膊上劃口子的毛病有沒有改。」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細想自己從許衷嘴裡聽到了什麼。
謝遠的臉色一寸一寸地蒼白了下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話,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我給陳渡的那張卡裡面的錢,有三成左右是留給你的,」許衷聳聳肩,「我交代過工作人員,他去銀行綁卡的時候,他們會要求他把錢給你的。」
謝遠吶吶地說不出話。
「這樣我算是仁義至盡了吧?」
謝遠不說話了,他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胳膊,上面亂七八糟的紋身格外矚目。
走出柏林夜好長一段距離,我還在心裡斟酌該先問許衷跟楊明陽敘什麼舊,還是先問許衷跟謝遠在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不想讓自己冒犯了許衷,又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在跟許衷有關的事情上,我總是格外貪婪,想要知道所有。
許衷先開了口:「我沒再包養謝遠之後,是給了他一張卡。」
他起了話頭,我就來了精神,怕許衷覺得我煩,沒敢露出太在意的模樣,卻還是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