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這麼閒,就過來搭把手。」
肖鶴鳴說是這麼說,步嘉延應聲後,卻是乾脆一整個丟給了步嘉延,自己則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喝上了茶。
步嘉延先是學著他的模樣翻了會土,但又沒有真的使力,而是等肖鶴鳴歇了一會兒後,才問道:「肖哥,你這翻土究竟是要幹什麼?」
肖鶴鳴裝聾作啞地泡茶,步嘉延見他此時還算和顏悅色,便趁機小心地探問:「總是有個理由的吧?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
肖鶴鳴聞聲頓了頓,沒有吭聲,只是對手裡的茶盞不太友好。步嘉延聽著那一聲聲清脆的碰盞聲,沒再說話,他還是有些拿不準肖鶴鳴的脾氣。
肖鶴鳴的茶一杯接著一杯,目光卻時不時打量在步嘉延的身上,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你和鶴棲是怎麼和好的?」
步嘉延對肖鶴鳴的發問雖然感覺意外,卻又覺得是一個說話的好機會,坦然道:「之前是我對他有誤會,誤會解除了,自然就和好了。」
肖鶴鳴笑了聲,語氣裡卻有幾分羨慕:「聽著真是容易。」
步嘉延多少能感覺到肖鶴鳴問這話的意圖,他和俞斐然就沒那麼順利。可感情這種事不是套用公式就能解決的,步嘉延撐著鐵鍬直起了腰,勸說道:「其實,你是不是應該多站在她的角度想想?」
「分開的這麼長時間裡,你有沒有主動聯絡過她?有沒有親自去找過她?口口聲聲說自己後悔了,卻只是躲在肖鶴棲的背後。甚至她現在回來了,你真的有開誠布公地和她解釋過當年分開的原因,誠心地向她道過歉嗎?」
「你憑什麼斷言我沒去找過她!」肖鶴鳴激動地說道。
「我當然是猜測的,但就算你去找過她,又做了什麼事?恕我直言,現在就算斐然姐選擇和你一刀兩斷,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對。」
肖鶴鳴氣急敗壞地朝他吼道:「你!你給我滾!」
步嘉延連忙放下鐵鍬,灰溜溜地逃開了。正想進屋時,發現張姐就站在門邊,不知站了多久。
他有些忐忑,畢竟剛剛才惹了肖鶴鳴很不高興,步嘉延想,張姐作為肖家的保姆應該也不怎麼歡迎自己,可張姐卻笑盈盈地將他迎進了屋,替他又拿了一雙乾淨的拖鞋,說著:「步先生,把鞋換了吧。」
步嘉延看著自己沾了泥巴的鞋底弄髒了地,愧色道:「對不起啊,張姐。」
「沒事兒。」張姐一邊清理地磚,一邊說。
步嘉延換好了鞋,本想幫著一起收拾,可張姐說什麼都不讓,他也只好先上樓回了房。
步嘉延等回了臥室,才後知後覺地沉思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一股腦就把真心話說了出來。肖鶴棲見他回來,隨手關了電腦,將面前的電腦桌移開了些,躺坐在單人沙發裡拍了拍自己的腿側,示意他過來。
步嘉延沒有扭捏地跨坐在肖鶴棲的身上,由他捧著臉問:「這是怎麼了?」
而後立刻想到了肖鶴鳴。
「肖鶴鳴欺負你了?」
「是我欺負他了。」步嘉延握住肖鶴棲的手說。
肖鶴棲不由笑出了聲:「你怎麼欺負他了?說給我聽聽。」
步嘉延將前因後果大致描述了一遍,肖鶴棲抱著他親了兩下,沒有評價。
一直以來,肖父對於肖鶴鳴的態度都是滿足和溺愛,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而肖鶴棲現在想來,他也好不到哪裡去。順從和給予,似乎成了他愛人的方式。
「你說,會不會弄巧成拙,讓他的情況變得更糟啊?」步嘉延眼下才心有餘悸,不免擔憂,畢竟肖鶴鳴原來的狀態就稱不上好。
肖鶴棲沉吟不語,他在對待旁人的事情上總是從容不迫,可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