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應道:“不疼。”
“騙人,你以前找我上藥,一直喊疼。”
楚佚舟哭笑不得:“笨蛋,那是我想讓你對我好點,故意演的。不疼,真的。”
“楚佚舟。”程葉輕低頭企圖藏起淚涔涔的眼。
“嗯?”
() 她徐徐掀眼注視著楚佚舟,眼淚在月光下更顯晶瑩,“我現在想哭了。”
她話音剛落,楚佚舟毫不猶豫按著程葉輕的後腦勺,將她拉入懷裡。
斂起剛才在宴會上的一身戾氣,完全和她同仇敵愾:“大小姐想哭就哭唄,實在氣不過,大不了我待會兒回去再狠狠揍他一頓。”
程葉輕躲在他懷裡,哭聲漸起,一點都不怕他,還理所當然兇巴巴地指使他:
“必須揍,你聽見沒?”
楚佚舟無奈嘆息,藏起眼底的陰鷙,將她從懷裡拉出來。
一隻大手掌在她腦後,另一隻手輕柔替她擦去眼淚,語調無奈又寵溺:“聽見了,錄影片給你看好不好?”
“不哭了。”
眼淚從眼眶裡無聲流出,程葉輕主動傾身撲進楚佚舟懷裡,摟著他的脖子,將臉深深埋在他鎖骨處。
楚佚舟手足無措了兩秒,反應過來緊緊回抱住她。
感受到鎖骨處的洇溼,相鄰的一處又感受到程葉輕喘氣時撥出的熱氣。
相差不遠的兩塊地方,一塊涼一塊熱。
他一句怨言也沒有,接受她全部的給予。
程葉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把商知語說的那些冒犯的話都告訴了他,還有楚佚嶼不分青紅皂白指責她,算計她的事。
這過程中,楚佚舟放在她後背,安撫她的手就沒停下來過。
程葉輕的確很堅強,印象中她在程父程母去世後,就很少哭了。
就算哭,也會給自己找一個很合理的理由。
像這樣崩潰大哭的,更是少之又少。
楚佚舟的眼底越來越陰戾,卻又混著心疼與不捨,只恨自己沒把楚佚嶼揍得再狠點。
等程葉輕的哭聲漸漸變成抽噎聲,她仍摟著楚佚舟的脖子,將臉埋在他脖頸處,不願意讓楚佚舟看到她哭過的樣子。
程葉輕就著這個姿勢,哽咽要求道:“我想回家……不回老宅。”
“……好,那去我那兒?”楚佚舟一口應下,雙手也從她的後背移到她兩條細胳膊上,想要將她環住自己脖頸的手拉下來。
他才剛把她的胳膊拉離一點距離,程葉輕就掙扎著重新抱了上去:“不要!”
楚佚舟喉結不自覺滾了滾,許久才回過神,跟她商量:“你不鬆開我怎麼起來啊?”
程葉輕頭一歪,吸了吸鼻子,“你自己想辦法。”
楚佚舟是被磨得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嗤道:“也就你能這麼折騰我了。”
大小姐哭完不好意思讓他看見,楚佚舟只能慢慢站起來一半,上半身還彎著遷就程葉輕。
他把車鑰匙拔下來吊在手指上,手臂穿過程葉輕的腿彎將她打橫抱起來。
楚佚舟託在程葉輕後背的手順便將車門關上,按鍵鎖車一系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
只是抱起程葉輕後,他站著好一會兒沒有下一步動作。
額頭上都開始密密麻麻地滲出汗珠。
程葉輕忍不住問:“幹嘛不走?”
楚佚舟手臂上的傷口越來越疼,溼感也更重,似乎血已經把那塊布料染透了。
腿部也都是麻麻的,走一步都難,更何況他還抱著程葉輕。
楚佚舟維持著表面的輕鬆,垂眸好整以暇地盯著懷裡擋著臉的程葉輕,眉宇間盡是慵倦的笑意,拖腔拿調:
“蹲著讓你抱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