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佚舟居高臨下,看著程葉輕低著頭,專注地為他的傷口消毒,上藥又包紮。
綁繃帶時,程葉輕還抬眼問他:“緊嗎?”
“正好。”楚佚舟的目光凝在她巴掌大的臉上。
程葉輕把沾著碘伏的新棉籤遞給楚佚舟,“臉上你自己弄。”
楚佚舟勾唇,笑得欠欠的,“看不見啊。”
“浴室裡有鏡子。”
楚佚舟舉了舉自己的左手,“左手不熟練。”
最終程葉輕抿了抿唇,對他妥協,“把臉湊過來。”
楚佚舟強忍唇畔的笑意,朝她慢慢靠近。
靠著靠著,程葉輕抵住他的肩膀,蹙眉問:“你還想靠多近?”
楚佚舟鼻尖都快碰上她的鼻尖了。
“就這麼近。”
程葉輕剋制著手上的力度,小心翼翼地給他破皮的唇角擦藥,眼裡滿是緊張。
“疼嗎?”
楚佚舟嘶了一聲:“疼,疼死我了。”
程葉輕罵:“活該。你別去揍楚佚嶼了,我會用其他方式讓他得到懲罰。”
“我幫你。”
楚佚舟垂眼一直盯著程葉輕的臉看,看著她害怕弄疼他而小心翼翼的樣子。
() 這是他初中最喜歡看到的畫面之一。
那時候他離經叛道,不服就幹,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每每打完架不是先回家,而是帶著一臉傷去找程葉輕。
每次責怪他“楚佚舟,你怎麼又跟人打架了”的人是程葉輕。
每次認真細心給他上藥的人也是程葉輕。
看著看著,楚佚舟突然伸手抓住程葉輕的手。
他一錯不錯地盯著她,啞聲開口:“程輕輕,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程葉輕對上他濃稠帶著慾念的眼神,下意識偏過臉。
卻被楚佚舟捏住下巴,又把臉掰回去,四目相對地看著。
“回答我。”他固執地問。
程葉輕毫不猶豫地否認:“我不喜歡你。”
“一點都沒有嗎?”
“沒有,楚佚舟,在你問這個問題之前,你有沒有想過,你一邊在會所裡摟著粉發女人曖昧,一邊在英國對著我說喜歡,你的喜歡又有幾分認真?”
楚佚舟短時間內不明白她的意思,眉頭蹙得很緊:“什麼粉頭髮女人?”
程葉輕冷笑,推開他的手,“敢做不敢當。”
她把東西放下起身就要走。
楚佚舟突然間想到了一個“粉頭髮女人”,忙起身拉住人,“程葉輕!你沒看出來那個粉發女人是誰嗎?”
“我該認識你的曖昧物件嗎?”程葉輕掙開他的手。
楚佚舟急切地解釋:“不是,那粉發女人不是我的曖昧物件,我他媽壓根沒有曖昧物件!而且他根本也不是個女人啊!”
“哦,那你還挺重口味。”程葉輕頻頻點頭。
楚佚舟跟著她走到主臥外,“那鬼東西是沈則桉啊!”
“我不關心他是誰,”程葉輕無情地把門關上,“睡了。”
楚佚舟被程葉輕擋在門外。
他這才恍然原來程葉輕誤會了他,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誤會的。
要是是從這照片被拍的第二天,那她能接受他才怪呢。
楚佚舟回到自己的房間,邊翻通話記錄邊低罵。
電話接通。
“林軒。”楚佚舟的聲音繃得很緊。
電話那頭的林軒還渾然不覺,睡得懵懂,“舟哥?你還沒睡啊?”
楚佚舟冷哼幾聲,怒不可遏,直接問候:
“你他媽和沈則桉一起整蠱池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