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練地抬手捶了楚佚舟一拳,哽咽著罵:“混蛋楚佚舟!”
楚佚舟擦藥的動作一頓,眼簾半掀,舔了舔唇角,一肚子火都沒處發:
“我混蛋?是我把你絆倒的?還是我沒有把你送醫務室來?”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程葉輕淚涔涔的,別過臉就不講理:“我不管,誰讓你這麼多天不理我。”
“你都沒來找我,我怎麼理你?”楚佚舟氣笑了。
“那你就不能來找我嗎?”程葉輕又把臉轉回來。
楚佚舟身上有著蓬勃的少年氣,他視線向上,
“程輕輕,但凡你給我一個好臉色,我也不至於忍這麼多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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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葉輕看著楚佚舟半蹲在地上,皺著眉頭為她塗藥的畫面,突然出聲叫了他的名字。
“楚佚舟。”
楚佚舟下意識應了一聲:“嗯?”
車內燈很亮,雲南白藥噴出的藥在空氣中化成霧,從明亮的車內看過去,撲簌簌地像是一片片微不可見的小雪花,又像是一粒粒小金子落在她的腳上,以及楚佚舟的褲子上。
程葉輕聲音低得似是在自言自語:“以後別跟我說什麼喜歡了。”
噴霧“滋滋”的聲音戛然而止,楚佚舟給她噴雲南白藥的動作也是一頓。
半晌他抬起頭,和程葉輕四目相對。
“你當時說的是氣話,我說的卻不是。你不是我喜歡的型別,所以你
做再多也沒用,我不可能喜歡你的。”
“如果你願意,我們還能做朋友。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
直到她說完,楚佚舟的目光都一直聚在她臉上,一瞬不瞬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洩了氣,自嘲般扯了扯唇角,又低下頭繼續給她噴雲南白藥。
“知道為什麼你大學喜歡楚佚嶼的時候,我不說喜歡你嗎?”
不等程葉輕說話,他自己接上:“我知道你會像現在這樣對我。”
“你眼裡只看得到那個人,又怎麼會回頭看見我?”楚佚舟停下手裡的動作,仰頭看她,“你甚至連回頭看看都不願意。”
“回頭看不會有好結果。”程葉輕語氣肯定。
楚佚舟緘默幾秒,冷白的脖頸處喉結滾動,收起雲南白藥上車帶她去藥店。
跑車發動後,他再度開口,嗓音裡雜糅著一股不甘心:“你連一個開頭都不捨得給我,就篤定沒有結果。”
程葉輕看著窗外的景色,抿了抿嘴唇,不回應他的話。
車內的氣氛一直僵持到楚佚舟下車買燙傷膏。
楚佚舟強行給她的右手背抹藥,又聞到了程葉輕身上特有的那種香水味,清冷中帶著熱烈的暖調香。
只有她身上有。
他從來不會聞錯。
他抹藥的動作不停,卻開口打破二人之間的沉寂:“我知道那天晚上你出來過。”
程葉輕心一顫,抬眸看他,下意識抽回手。
楚佚舟徐徐掀眼與她對視,微使力便將她的手拉回來,“縮什麼?別想著狡辯,那晚我聞著你身上味兒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想知道,那個人後來怎麼樣了嗎?”
程葉輕板著臉,“他怎麼樣,關我什麼事。”
楚佚舟哂笑,自顧自交代:“被揍得只能張嘴喊疼,再也說不出那些讓人惱火的話。”
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自以為地指手畫腳,以為能討好他。
還敢說找了和程葉輕像的人。
程葉輕訝異地看向他。
“要是我對你的心,會因為別人幾句話就改變,那我也太窩囊了吧。”
程葉